要说懂事,要说脑子转得快,那还得看韩国。
瞧瞧别人,多会见风使舵!
上道!
“马屁精!”
许是被自己小弟当着自己的面背叛自尊心受不了,魏嗣低声冷嘲一声。
屈宜臼倒也是个能屈能伸的,面对魏嗣的嘲讽,硬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
不但没说,反而朝魏嗣赔了个笑脸。
只是不可觉察间,屈宜臼眼底闪过一丝隐秘的恨意。
列国使者看着韩魏使者,纷纷露出了揶揄般的笑意。
憋笑不吭声。
韩国,这个曾经魏国的小弟,现在当着大哥的面拍秦国的马屁。
有趣,这真是太有趣了。
“诸位慢聊,在下先走一步。”
面带笑意,嬴驷简单打了招呼便告辞离开。
“公子好走。”屈宜臼率先虔诚拱手,态度极其卑微。
相较于韩国的卑微,其他列国使者则淡定的多,没有过多巴结,也没有刻意讨好。
很是中规中矩朝嬴驷行了一礼。
一叶而障目,嬴驷将众人的表情一一尽收眼底。
看起来,三晋和齐楚,还是闹得很厉害呀!
这样也好,你们闹你们的。
正好让我秦国渔翁得利。
割韭菜!
嬴驷走了,列国使者之间却吵吵了起来。
“秦人到底给了你韩国什么好处,让你韩使如此讨好于他?”
等嬴驷一走,魏嗣便再也忍不住了,冲屈宜臼质问起来。
看起来,刚才韩使的那番作为,着实让魏嗣极为不爽。
“韩国与秦国原本不过是函谷关等地接壤,可是现在,秦国更是拿下了巴蜀。”
“韩国夹缝中求生存,只是想活的久一些,有什么错?”
魏嗣越是不爽,郑开越是开心。
不等韩使开口,就首先开了口,替屈宜臼辩驳。
“三晋的事,何时轮得到你齐国插言?!”两眼一瞪,魏嗣毫不留情回怼。
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屈宜臼,魏嗣恨铁不成钢冲他说道:“韩国是与秦国接壤,可是背后不还有魏国呢吗?”
“大魏巍巍荡荡,绝对会支持你们韩国。”
“你怕什么呀你!”
撇撇嘴,屈宜臼没有吭声。
你魏国为韩国撑腰?
笑话!
那你大魏王当年为何打韩国?
拿盟友当出气筒,随意欺侮,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也就你魏国能做出来这样的事!
再说了,你魏国真能给韩国撑腰?
可拉倒吧!
自从秦国拿下河西、河东之后,魏国就已经摇摇欲坠,自顾不暇。
还给韩国撑腰,先顾好你自己吧!
再者,现在的秦国,早已不是当年的弱秦。
很有可能取代魏国,成为新的中原霸主。
秦国东出路上,韩国首当其冲。
要是不把秦国哄高兴喽,韩国就得亡国!
这时候,韩国必须学会站队。
良禽择木而栖。
你懂什么呀!
屈宜臼不说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魏嗣也不好继续纠缠。
毕竟,以后还得用韩国。
现在,魏国和韩国还是盟友关系。
真闹僵了,面子上都不好看。
说两句得了。
——
“怎么样,列国使者有何反应?”搁下书简,嬴渠梁笑问嬴驷。
“君父放心,他们在宫门外站成一排,老实着呢。”嬴驷笑着回答。
“嗯。”嬴渠梁不置可否点点头。
“君父,您待会儿打算一个个在这里见,还是一起在朝堂上见?”
眼中闪着精光,嬴驷笑问嬴渠梁。
“有何不同?”嬴渠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朝堂上见是公心,私底下见是私情。”
“亲疏远近,必有不同。”嬴驷话中有话看向嬴渠梁。
“你小子,太鬼了!”指着嬴驷,嬴渠梁笑骂一句。
略加思索过后,嬴渠梁问他:“那么依你之见,私下见谁,朝堂上又该见谁?”
沉吟章句,嬴驷开了口:“三晋中,赵国与我秦国同宗,齐楚中,楚国与我大秦世代联姻。”
“儿臣觉得,似乎可以先见赵使,再见楚使。”
“而后,开诚布公在朝堂上会见列国使者。”
听到这话,嬴渠梁明显一愣。
都说这小子心眼多,现在嬴渠梁才发现,这小子鬼心眼确实挺多。
区区不过两句话,就把分化、拉拢,展现的淋漓尽致。
怪不得能搅动天下!
嬴渠梁轻轻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不过,”语气稍缓,嬴渠梁正色看向嬴驷:“公心公论,私情私论。”
“列国使者来秦,天下瞩目。”
“我觉得可以稍稍调整。”
“不妨先在朝堂上见一见三晋使者,再见一见齐楚使者,听听他们都会说些什么。”
“至于私底下的事,不着急。”
先摸一摸列国的底,看看他们能给出什么条件。
择优而选。
也好!
嬴驷笑了:“公父明鉴。”
“到时候你在殿旁听,只带耳朵不许带嘴!”末了,嬴渠梁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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