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兵临城下。
意味着汉中已被打穿。
汉中再无军队,能够阻拦吴懿的兵锋。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吴懿不急着攻城,围而不攻,截断城池与外面的通讯。
再往城中射劝降书。
动摇官员、百姓的心智。
确认万无一失后,吴懿写了一封战报,派人加急送往成都。
蜀道难。
信使翻越崇山峻岭。
一路上跑死三匹马,终于在五日后抵达成都。
夜色凉如水。
益州牧府上。
丝竹声悦耳,歌舞升平。
舞女身着华美蜀锦,舒展曼妙身姿,舞姿简约而不失华美。
刘璋一手握着酒樽,一手执笔,一边饮酒,一遍欣赏舞蹈,兴致上来又在画布上挥笔泼墨。
一幅仕女图跃然布上。
“主公!”
突然,急呼声插入。
此情此景,仿佛丝竹声出现杂音、画卷沾染一个污点。
瞬间破坏了美感。
刘璋面露一丝不悦之色,抬眉看向闯入大殿的中年文士。
“参见主公。”
中年文士入殿行礼。
“子初来此有何要事?”刘璋不咸不淡问了一句。
执笔继续描绘仕女图。
“子初”正是刘巴。
被刘备放走后,本想回襄阳投奔曹丞相。
奈何南昌一把火。
把曹丞相烧回了北方。
刘巴即便无处可去,也不愿回去找刘备。
于是几经辗转来到益州。
在他看来,益州天府之国,乃是汉末乱世的一块净土。
刘璋又是正经的汉室宗亲,远非某个来路存疑的皇叔可比。
“恭喜主公。”
刘巴笑着拱手道贺。
刘璋盯着舞女,执笔调整仕女图细节,淡淡道:“喜从何来?”
刘巴也不废话,从袖中取出一份战报,双手奉上,“汉中有捷报传来,请主公过目。”
捕捉到关键词“汉中”!
刘璋手中画笔顿住,皱眉道:“我未对汉中用兵,何来捷报?”
问完并没有接战报。
对于真实性存疑的东西,刘璋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刘巴大声念出战报:
“臣吴懿拜上,一月前,秦子御与臣达成协议,弃襄阳取汉中。
臣不负主公所盼。
轻装简从,千里奔袭汉中。
现今兵临汉中城下,请主公发兵,可一战夺得汉中。”
念完战报,刘巴心情复杂。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但每看一次,都为之惊叹。
又是秦子御干的好事。
只凭一招祸水东引,轻松将荆州从战争泥潭中拉出。
而刘璋手一抖。
一笔戳在画布上。
给仕女的脸点了个“黑痣”。
顾不上心疼,刘璋催促刘巴把战报呈上来。
只一眼,欣喜若狂。
没错,是吴懿字迹!
以他和吴懿的亲密关系,自然不会认错吴懿的字迹。
“好!好!好!”
刘璋连说三个“好”字。
可见有多激动。
当即丢下画笔,推开画布,冲下方摆手,“乐止舞歇,召集群臣议事。”
乐师、舞女迅速退去。
半个时辰后。
益州群臣匆匆赶到。
战报在群臣中传阅,最后来到张松手中。
张松一目十行。
过了一眼便记下内容。
眸中喜色一闪而逝,立时出列躬身高声道贺:“臣张松为主公收复失地贺!为收获可靠盟友贺!”
这话说的,刘璋难掩得色,心里就两个字——舒坦!
父亲派张鲁攻汉中。
结果张鲁鸠占鹊巢,在汉中自立。
汉中可不就是失地嘛!
如今失地收复在望,也算完成父亲的一桩憾事。
为人主、为人子,都敢感到自豪。
刘璋笑意盈盈,摆摆手:
“此战非我之功,吴懿袭取汉中可为首功,子乔出使江夏,为我寻得有力盟友,同样功不可没。”
“臣不当居功。”张松见好就收,谦虚一句默默退下。
仿佛接力似的。
益州群臣纷纷献上赞词。
赞词引经据典,“说唱”结合,文化气息极其浓厚。
这时,出现一个杂音。
“主公,张鲁以教驭民,极得民心,定会据城死守,吴懿围城不攻,粮草即将耗尽,请尽快支援。”
殿内瞬间冷场。
说话之人姓黄名权。
一开口便引起群臣不满。
莫非他们不知兵?
只是气氛没烘托到位。
主公也没尽兴,没有主动询问建议。
现在黄权提前开口,倒显得他们阿谀奉承,耽误正事了。
黄权,你说话不看场合嘛!
面对众人不善的目光,黄权面不改色开口:“请主公决断。”
刘璋笑容逐渐消失。
视线越过黄权,冷着脸询问张松:“子乔,你怎么看?”
“臣乃文臣,不善军事,”张松摇了摇头,又看向黄权,“公衡既然开口,想必成竹在胸。”
问题又推给了黄权。
黄权早有腹稿,张口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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