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念头闪过,我在门前最后一步生生停住,然后在金发女人的复杂的目光中,四平八稳的坐了下来。
嗒、嗒、嗒……
身后的轻响越来越近,金发女人握紧手中的短矛:“菲克斯先生,它快来了。”
“是吗?我等着。”
我歪头看着金发女人,就像在看一个恶作剧的孩子:“让它在你面前杀掉我吧,你报了仇,还不用自己动手,两全其美。”
“我更希望可以亲手报仇。”
金发女人朝我身后看了一眼:“还有两米。”
“那你快点进来杀我吧。”
“一米。”
“再不进来就没机会了。”
“……半米。”
“它可真够慢的。”
我冷笑一声,拖着椅子往后挪了一段:“现在呢?它能杀掉我了吗?”
“……”
金发女人没说话,短矛脱手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你没回过头,怎么发现的?”
“你太自信,也太着急了。”
我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是因为‘领导’快到了吧?不然你拖个十几分钟再弄出动静,可能我真就上当了。”
“没想到你会这么冷静。”
金发女人叹了口气,又转头朝右边看了一眼:“幸好我还有点时间。”
话音没落,她突然快步绕到我的身后,然后抓着我的椅子开始往外推!
我脸色一变,急忙抬脚抵住门框:“别玩这种花招了!如果你真想杀我!怎么不先杀了再推出去?”
“血迹留在房间里,我就解释不清楚了。”
金发女人不假思索的咬牙回道,这个速度说明她早就想过,换句话说,就是她真想弄死我。
一阵无语涌上心头,我叹了口气放弃挣扎,任由、甚至配合她把我推出了房间。
其实我不甘心就这么结束,但金发女人已经被仇恨蒙蔽,除非直接杀了她,不然逃过这次也逃不过下次。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从源头解决——下次入梦在外公家等她丈夫,这样她的丈夫不会死,她也就不会恨我了。
可惜我计划的挺好,现实却总是事与愿违。
就在女人把我推出房门、举起短矛准备动手的时候,两个男人从不远处的走廊转角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是刚才离开的拉丁裔男人,另一个大概五十岁,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看不清长相,不过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倒是相当显眼。
四个人八目相对顿时一愣,接着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就发生了——
金发女人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眼看成功在即,更是不会轻易放弃。
可拉丁裔男人也不简单,见金发女人举起短矛,立刻也拔出了一支短矛,抬手就朝这边甩了过来!
呜——
一声闷响,短矛打着转飞过来,重重砸在金发女人的胳膊上!
紧跟着“喀”的一声脆响,女人痛呼着摔倒在地,又被冲过来的拉丁裔男人死死按住!
“安娜!你太冲动了!”
拉丁裔男人低声劝道:“理查德死了我也很难过,但菲克斯是我们发展的关键,你怎么能……”
“亚瑟!”
络腮胡子远远开口:“先带她去治疗,我和菲克斯先生聊聊。”
“是。”
拉丁裔男人答应一声,扶起金发女人朝远处走去,而她在临走之前,还十分怨毒的瞪了我一眼。
“唉……这他妈都什么事啊!”
我在心里暗叹口气,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表面看来我得救了,实际却是雪上加霜。
安娜已经对我起了杀心,只要她没死,就会继续找我麻烦,甚至她被拉丁裔男人打伤的账,十有九八也会算在我的头上。
“你把我害惨了。”
我苦笑着看向络腮胡子:“除非你们杀了她,不然她早晚会杀了我。”
“请放心,只要你愿意配合,我可以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络腮胡子说着走到我身后,帮我解开绳子之后,又来到前面向我伸出右手:“我是约翰森·罗德,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约翰。”
“约翰森·罗德?”
我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动,因为在戴森·维克多的层层筛选之下,目前唯一有希望、能够翻译“Kakulu-dawa”的苏美尔语专家,也叫约翰森·罗德。
“身高六英尺、络腮胡、右眼眼角下有……月牙形状的疤痕呢?”
我看着约翰森干干净净的眼角一愣,不过在我仔细想过之后,还是觉得他就是戴森说的那位,但可能不是我想找的那个。
一方面是约翰森·罗德还活着,另一方面是二类梦境没有“锚点”。
所以我眼前这位,肯定不是真人意识形成的“锚点”或者“伪锚点”,也不是本人提供记忆支撑的“伪意识”,而是某个记忆提供者“印象”中的他。
我不知道提供这部分记忆的人是谁,可能是金发的安娜、也可能是拉丁裔的亚瑟,甚至可能是我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约翰森·罗德的脸来看,这个人认识他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没有“月牙状疤痕”,所以才没有体现在“梦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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