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坠地后的几秒钟内，一系列的变故接连发生，而最开始的“椅子消失”、也就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在椅子之后，紧跟着消失的是那张竹制茶几，茶杯和桌面的积水没了承托，立刻在重力的作用下开始跌落，可还没等触及地面就凭空消失。
预想中的杂乱响声没有出现，着实让我难受了好一阵子，但我很快就不再注意那边，因为杨佩宁摔坐在地的身子、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
“这是怎么回事？”
杨佩宁看着自己若隐若现的双手，这也是我第一次从他的脸上，隐约看出了慌乱和不解。
“可能是停电了吧？”
刘祈用手肘撑着仰在地上，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你说和政府的准备有漏洞，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已经掌握关键、所以不需要做完全的准备？”
“电力！”
杨佩宁瞬间反应过来：“这里所有设备都是用电力驱动的，只要把发电机停下来，我所能控制的那些电荷，根本无法维持这么多设备的运转！”
“没错。”
刘祈说着在地面一撑，身体也随之坐了起来：“现在，告诉我，看到你和我们的差距了吗？”
话音落下，杨佩宁的身体忽然消失了一瞬，但在不远处的LCD屏幕闪烁几次之后，他又以一种半透明的状态重新出现。
“你说的‘我们’，其实是想说联合政府吧？”
杨佩宁坐在地上仰起头，从下眼睑漫出一片戏谑的目光：“我承认，我和联合政府之间确实存在差距。”
“但这种差距和个体能力无关，你们只有依靠团队协作、才能和我一较高下，对于单打独斗的我来说，只要能站在这里、成为你们的对手，就已经是一种‘胜利’了。”
“……没错。”
刘祈得意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很快就被他用讥笑掩饰过去：“你可以说我们以多欺少、也可以说我们以大欺小——反正你已经输了，让你过过嘴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输了……”
杨佩宁眼神虚散的“呵”了一声，不等我仔细体会又话锋一转：“其实就算抛开联合政府不谈，输给你们两个也不算冤，毕竟你们两个人的默契，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
“之前我去提水桶的时候，就开始利用静电电荷、探查你们脑子里的想法，你们全程没有商量、甚至没有想过将计就计，却能在那几秒钟的时间里完成配合。”
“配合？”
刘祈闻言看了我一眼：“刚才算是配合吗？反正我没觉得你能反应过来，也没指望你能配合我做什么。”
“我也一样。”
我大方承认，随后心情复杂的看向杨佩宁：“我们根本没有什么配合，因为我们都很清楚，只要‘想’找别人帮忙，就有可能被你发现，就像我们之前的‘内讧’一样。”
“所以我没察觉你们的想法，是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想法……”
杨佩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忽然露出几分欣慰：“虽然有点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侥幸，但你们两个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进步了。”
“您过奖。”
刘祈假模假式的礼貌了一下，接着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压迫：“说！关于你的计划、目的、以及步骤，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该说的……”
杨佩宁刚一开口，身体忽然又消失了一瞬，而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虚化的宛若水面倒影：“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怎么都不会说……”
“姓杨的！”
刘祈“腾”的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死死瞪着杨佩宁：“我告诉你，你现在已经没机会了！老实一点、配合一点，对咱们大家都好。”
“刑讯心理学，不是像你这么用的。”
杨佩宁仰头看着刘祈，淡然的样子仿佛他才是俯视的那个：“我知道，联合政府是故意使用LCD屏幕、来引诱我利用静电，因为这里和隔壁的房间都做了绝缘。”
“我可以在这两个房间里为所欲为，却离不开这里半步，出口门闸也换成了金属按键，内部有导线连接到独立的蓄电装置，防止人员携带静电离……”
“开”字刚响起半个音，杨佩宁的身形又突然消失，而且这次过了几秒都没再出现。
正当我和刘祈疑惑的时候，周围忽然一阵迷离的恍惚，等我再度看清的时候，房间里已然恢复原状，杨佩宁也重新回到了屏幕里。
“这是专门为我定制的牢房，也是为我定制的审讯室。”
杨佩宁透过屏幕盯着我们，表情没有太多的攻击性，只是屏幕泛起的冷白色调、让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阴冷：“创造一个让我可以放开手脚的环境，然后等待我得意忘形。”
“但他们并不确定我会得意忘形，所以做了那些布置，目的就是在我的能力、超出联合政府的预计时，可以尽量将我带来的影响和损失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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