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暮舟点了点头,“不必带路了,我们上去瞧瞧怎么个事儿。”
钟离沁立刻掀起一阵风,拖着刘暮舟便往山巅而去。
落地后,遥遥望着远处酒坊里忙活的徐酒儿,刘暮舟一乐:“样子倒是没咋变。”
钟离沁一转头,见酒坊屋顶上蹲个青年,而后忍不住嘴角一扯,沉声道:“你看那是谁。”
刘暮舟转头一看,立刻就冷笑了起来。
“绕路先去流苏国没见着,到了这烂酒山却瞧见他了。”
而此时,屋顶上的青年一步跳到院子里,笑盈盈道:“我来了很多次了,再这么拖下去,挺无聊的。”
但徐酒儿懒得理会他,只是说道:“那你就强攻我烂酒山试试嘛!”
青年抖了抖袖子,微笑道:“我知道你有靠山,但天下熙攘皆为利,你现如今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我未娶你未嫁,你我两家强强联手,也算能在这瀛洲混下去了。这百年大世,机遇良多啊!”
徐酒儿闻言,猛的转头:“我就不明白了,我就长这模样,只能说不难看而已。烂酒山如今就是个空壳子,论挣钱也没多挣钱,你这般死缠烂打,到底图什么?”
青年笑道:“不图什么,就是……”
还没说完呢,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耶律太子这般逐利,没点儿好处,你不至于冒如此大的风险赖在烂酒山吧?”
青年猛的转头,而后眼皮狂跳,连退好几步:“你……是人是鬼?”
反观徐酒儿,瞧见刘暮舟时,脸上喜色根本掩不住。
“恩公,你……你怎么来了?”
刘暮舟抬手按住耶律焕承的肩膀,笑着答复:“本来老早就要来,南下时云船不赶趟,就先去了旧青木国,然后乘船北上的。”
说着,刘暮舟望向耶律焕承,“本来想找你的,结果听说你进山寻道去了。怎么,寻道寻到人间姑娘家门口了?”
耶律焕承脸皮抽搐一番后,干笑道:“刘兄,当年怎么说也是我给了你一条生路,再说那是赵典让我帮忙,现如今……不至于对我赶尽杀绝吧?”
刘暮舟先去拿了一张小马扎,放在屋檐下后钟离沁便出来了。
徐酒儿一脸欣喜,“沁姑娘也来了?”
钟离沁点头道:“是啊,一起来看你。”
瞧见钟离沁后,耶律焕承脸上变颜变色的,哪里还有从前当太子的从容了。
好在此时,刘暮舟轻声言道:“也就当初云露放我时你当做没看见,不然你觉得你能好好站着跟我说话?明人不说暗话,打扰酒儿,你想要什么?”
耶律焕承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呢喃:“求活命而已,当年朱草害我不浅。想必你也清楚,当世我能找的地方,也就落英山跟烂酒山了。”
刘暮舟淡然道:“我不杀你,不代表没人杀你。即便虚谷一直感念你的照顾,但陆萃潼可不会手下留情。你这假神一般的修为,撑得过陆萃潼几剑?”
耶律焕承无奈摇头,“我要怎么说才能让你们信,陆家满门不是我灭?她受天道青睐,当时是能夺人气运的,说她家里人是她自己害死的都不为过。我就无心做什么太子皇帝,害她全家作甚?”
此刻钟离沁以心声言道:“陆萃潼是受天道青睐的,我们十二人虽然也是,但比她差远了,我们只是在这个年纪,修为最适合为天道争些什么而已。说难听些,我们就是过河卒,能打便打,打不了就死。候补十二人当中,陆萃潼必然在列。”
刘暮舟轻轻拍了拍耶律焕承肩膀,“我不会杀你的,说实话,没什么大仇,当初要不是你取走朱草,我都没法儿用那两张符箓。”
话锋一转,刘暮舟笑盈盈望着耶律焕承,以心声问道:“贾如道的身份,你如何发现的?”
耶律焕承闻言,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沉默几息后,他以心声答复:“我图机缘,朱草郡的事儿我早就知道,故而一直有眼线留在他太守府的。当时就知道,他潜藏朱草郡,为的是朱草。但有些事情,你今日不问,我都想不到。”
刘暮舟淡然道:“说说。”
耶律焕承便言道:“当初他太守府上常有人暗中来往,有个练武的,后来经我查实,是来自真罡山。还有就是,这家伙跟神水国皇后还有龙背山,都常有联系。不过,当初你斩了黄术之后才北上的,看他见你时的模样,应该不知道你到了朱草郡。后来,即便龙背山尚在封山,他还是去过龙背山。”
刘暮舟笑盈盈问道:“后来的事儿你又怎么知道的?装的还挺像的,谁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此话一出,耶律焕承面色大变!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是在等你?”
刘暮舟又将手臂搭在耶律焕承肩头,紧接着,轰然一声,曾经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半截儿身子已经埋在了土里。
刚刚取出一壶酒的徐酒儿见状,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恩公看着就像个寻常凡人,可这一出手,观景修士竟然没有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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