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将令!边境守军即刻增调三万铁骑!”
天山童姥沙哑的命令声里藏着难以察觉的颤抖,仿佛要将两年来深藏的牵挂化作护他周全的屏障。
当侍卫匆匆退下,她小心翼翼摸向怀中贴身收藏的帕子,上面还残留着萧峰喂药时滴落的人参汁液,晕染成永不褪色的温柔。
御林军统领府深处,星宿卫内烛火摇曳如诡谲鬼瞳。
阿紫斜倚在鎏金雕花铜镜前,乌发高高挽成利落的双环髻,官帽上的翠羽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她将镶满淬毒倒刺的软鞭缠在雪白的小臂上,指尖抚过鞭柄处精雕的狼头纹——那是仿照萧峰随身佩刀所制。
"统领!陛下单掌震碎葵花老祖!"
亲卫的禀报声刚落。
阿紫猛然转身,铜镜被她撞得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艳红的丹蔻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攥住亲卫的衣襟,眼中迸发的狂热几乎要将人灼烧:
"当真?快说!陛下是如何出手的?!"
听着亲卫绘声绘色的描述,阿紫忽然松开手,仰头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她踉跄着退回妆台前,抓起桌上的酒壶仰头灌下,酒水顺着下颌滴落在玄色劲装的领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阿紫对着镜中自己绯红的面颊呢喃,指尖轻抚过镜中倒映的虚幻身影,
"这天下,哪有我萧大哥办不成的事?"
忽然,她抄起案上的孔雀翎,对着窗外夜空狠狠掷出。
暗器划破夜幕的瞬间,阿紫扯开官袍领口,露出锁骨处用朱砂刺的狼头图腾——那是她在萧峰封帝那日,亲手纹上的印记。
"葵花老祖?不过是萧大哥登顶路上的蝼蚁罢了。"
她歪着头咯咯笑着,发间翠羽剧烈摇晃,眼底闪烁的崇拜近乎癫狂,
"等萧大哥归来,我定要让他看看,我为他训练的星宿卫,如何踏平大宋的山河!"
……
十日后。
春日的阳光刺破残雪,辽宋边境的互市人声鼎沸,吆喝声、驼铃声、马蹄声交织成一片。
李青萝端坐在雕花檀木账房内,凤目微眯,指尖轻拨着镶嵌象牙的算盘。
红珊瑚护甲划过算珠,"噼啪"声响中,她将赵佶承诺的岁币数目又添了两成,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
集市上,大宋商队的绸缎庄前挤满了辽国贵族。
波斯商人带来的精美瓷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引得辽国妇人纷纷驻足。
"这可是正宗的景德镇青花瓷,太后宫里都在用!"
大宋商人王掌柜操着流利的契丹语,眉飞色舞地介绍着,手中的青瓷瓶在阳光下流转着迷人的光晕。
辽国贵妇们争相解囊,金银元宝雨点般落入王掌柜的钱袋。
另一边,辽国的马市更是热闹非凡。
膘肥体壮的战马昂首嘶鸣,引得大宋马商们眼睛发亮。
"这马的品相,在大宋能卖个好价钱!"
辽国马商张老三一边仔细查看马的牙口,一边与辽国马贩讨价还价。
最终双方拍板成交时,张老三笑得合不拢嘴,虽然利润比以往少了些,但胜在量大,一趟下来也赚得盆满钵满。
香料铺里,西域商人带来的龙涎香、乳香香气四溢,引得辽国贵族们争相购买。
"这可是阿拉伯商人从万里之外带来的珍品!"
商人老李热情地招呼着客人,手中的银钱越堆越高。
辽国的皮毛商们也不示弱,雪白的狐皮、柔软的羊皮摆满摊位,大宋的富绅们为了一件上好的皮裘争得面红耳赤。
集市上,孩童们追逐嬉戏,手中举着刚买的糖人;
酒楼里飘出烤肉的香气,食客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辽国百姓拿着新买到的丝绸、瓷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大宋商人看着鼓鼓的钱袋,心中盘算着下次该带些什么货物。
初春的风掠过辽国广袤的草原,将互市的喜讯吹进每一顶毡帐。
当第一支满载大宋丝绸瓷器的驼队抵达上京时,街道两侧挤满了踮脚张望的百姓。
老牧民巴特尔颤巍巍地摸向摊位上晶莹剔透的白瓷碗,粗糙的手掌抚过碗身细腻的纹路,浑浊的眼眶突然泛起泪花:
"这辈子竟能用上这般物件,萧峰陛下当真是草原上的长生天!"
暮色降临时,新建的工坊区灯火通明。
机杼声、锤打声与欢笑声交织成曲,年轻的织娘阿依古丽指尖翻飞,将江南云锦的技法融入契丹纹样。
她望着怀中崭新的丝绸襁褓,轻声对熟睡的幼子呢喃:
"等你长大,定要告诉所有人,是萧峰陛下让咱们住上砖瓦房,穿上绫罗衣。"
不远处的铁匠铺里,炉火映红了壮汉们的脸庞,他们挥汗如雨打造着远销西域的马具,嘴里高唱着新编的赞歌:
"萧峰陛下掌乾坤,金戈换作银钱声!"
每逢集市日,边境小镇熙熙攘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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