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间,金印那耀眼的冷光晃过她的眼底,她的嘴角又立刻勾起了一抹虚伪的笑意。
她太清楚萧峰的威严如同雷霆一般,不容触犯。
当年马大元的尸身还在汴梁城外的乱葬岗躺着呢,那是对违抗者的警告,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让契丹人插手帮务?”
她在心底冷冷地冷笑,指尖下意识地抚过袖中藏着的毒针。
那毒针在袖中闪烁着幽冷的光,仿佛在等待着被释放的那一刻。
但她面上却依旧温顺应承,目光扫过阿紫时,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就像在打量一件令人厌恶、需要清理的秽物。
在她心里,这个小丫头只会打打杀杀,根本不懂权术的精妙。
等她借助契丹人的刀削平长老们的反骨,再慢慢收拾那些不服管教的分舵,到时候整个丐帮都会成为她的掌中之物。
至于阿紫?不过是个能帮她扫清障碍的棋子罢了,等萧峰看到她将丐帮打理得井井有条,自然会明白谁才是真正能站在他身边的人。
听着萧峰吩咐康敏管账册,阿紫差点没笑出声来。
在她眼中,那个只会搔首弄姿的女人,根本不懂江湖的险恶。
看她刚才接印时手抖的样子,怕是连刀都握不稳,还怎么管理丐帮?
可当萧峰让她去收服门派时,她立刻挺直了腰板,仿佛瞬间充满了力量,指尖的袖箭也转得更欢了。
这才是她该干的事!
康敏那种女人,只配在屋里算算账,哪有她带着打狗阵踏平山寨来得痛快?
“装模作样的老女人。”
她斜睨着康敏,见她抚摸金印的样子,像极了星宿派那些贪心的老怪物。
但她不敢顶撞萧峰,只能在心里把康敏骂了千百遍。
她太清楚萧峰有多厉害,上次在少室山,他一掌震退三大高手的模样,至今仍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夜里做梦都在回味。
她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做得比康敏好一百倍!
等她把那些山匪水匪的地盘全抢过来,带着成箱的金银珠宝回来,萧峰肯定会夸她比那个没用的女人强多了。
两人对视时,康敏的眼波像淬了毒的丝绸,表面光滑却暗藏杀机;阿紫的眼神则像带刺的野蔷薇,美丽却充满了攻击性。
她们都在萧峰面前乖巧地垂下头颅,一个用温顺包裹着自己的野心,一个用顽劣掩饰着内心的执念。
然而,在她们转身的刹那,却都悄悄握紧了各自的筹码。
康敏摸了摸袖中记载着丐帮元老隐私的账本,那账本就像她手中的王牌,能帮她在权力的斗争中占据优势;阿紫则拍了拍马鞍旁装满毒粉的皮囊,那皮囊里的毒粉是她的秘密武器,让她在收服势力时多了一份底气。
在她们心底,这场较量早已拉开了帷幕,谁先让萧峰看到自己的“价值”,谁就能踩碎对方的骄傲。
晨风吹动萧峰鬓角的黑发,那黑发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忽然想起昔日大辽边境的烽烟,那烽火连天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如今要将汉人丐帮交与契丹武士与两个女子,这步棋走得比当年在战场上还要惊险。
萧峰抬手按在腰间酒葫芦上,那酒葫芦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喉间涌上的酒气混着记忆中沙场的血味,让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但他深知,此刻容不得半点犹豫,终是化作一声坚定的低喝:“记住,三月后我要看到丐帮大旗插满整个大宋武林!”
……
……
……
残阳如血,泼洒在洛阳郊外的黄土道上。
阿紫骑在银鞍烈马上,紫色披风被风卷得猎猎作响,她指尖的袖箭正剐着马鞍上的铜饰,发出细碎的锐响。
身后三百名丐帮精锐皆是黑布缠头,腰间打狗棒露着半截檀木柄,脚步踏过处扬起的尘土里,混着刀刃出鞘的森寒气息。
“前头就是金钱帮的老巢了。”
左侧一名独眼长老抱拳道,他袖口绣着新晋长老的青竹纹, 嗓音里透着沙场磨出的粗粝。
“帮主‘金钱豹’赵四海带了两千帮众守在寨子里,据说他今早还在寨门晒金叶子呢。”
阿紫嗤笑一声,勒住马缰望向远处依山而建的石寨。
寨墙上插满铜钱串成的大旗,在暮色里晃得人眼晕,正门匾额上“金钱帮”三个金漆大字被岁月啃得斑驳,却仍透着股暴发户的俗气。
她忽然抬手扯下腰间紫色丝带,缠在腕上打了个利落的死结:
“记住了——活抓赵四海,其余人……”她顿了顿,眸中闪过与年龄不符的狠戾,“降者扒了锦衣换丐帮短打,敢拔刀的,就地斩杀!”
话音未落,寨门“吱呀”一声裂开条缝,金钱豹赵四海已大步走出。
此人身材魁梧如铁塔,锦袍上绣满金钱纹样,手里把玩着两枚磨盘大的铜钹,走起来浑身金饰叮当作响。
他扫了眼阿紫身后的人马,声如洪钟: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也不打听打听,老子的开碑掌劈过多少不长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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