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金条,他有信心在不久的将来,给肩章再加一颗星。
山本君已经是上尉,没有任何功劳、战绩,仅凭足够多的黄金,就让山本君的中尉换成了上尉。所以他认为,自己的上尉军衔,也并不遥远。
他的食指无意识划过肩章上那道细窄的金杠,一道杠算什么?当金条的光芒足够灼目,将校食堂的席位、将军府的请柬,终将在这金灿灿的道路上徐徐展开。
偏三轮摩托发出刺耳的制动声,惯性把小泉中尉从美梦中拽回了现实。
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崭新的肩章,抬脚跨出车斗,军靴重重踩在碎石路上,碾碎了几片焦黑的弹壳。
特高课的长官们早已列队等候,军刀在夕阳下泛着森冷的光。
小泉中尉赶紧上前敬礼,人家可都是佐官,我这个小小的中尉,可还没资格在人家面前摆谱。
“小泉君,久仰大名!”为首的中佐快步上前,脸上堆满殷勤的笑意,“早就听闻宪兵司令部有位天才刑侦专家,今日总算得见!”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下属,“这位是青木少尉,负责此次案件的现场勘查;这位是松本曹长昨晚的行动他有参加!”
小泉微微颔首,礼节性地回应着众人的问候。
寒暄声中,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警戒线内狼藉一片,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里,墙上布满交错的弹孔,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小泉中尉习惯性地从内袋取出钢笔,金属笔帽旋开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他笔尖悬在纸面,目光扫过满地扭曲的弹壳:“能简单介绍一下案情吗?”
“小泉中尉好!”松本曹长猛地立正,他古铜色的脸庞绷紧,指节因攥紧而发白,“昨夜,我们在这里设伏围剿军统杀手‘螺丝刀’,行动共出动了五个十人的精锐小队。
以诱饵为中心,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形成合围圈,坐等‘螺丝刀’上钩。”
钢笔尖在纸面划过沙沙轻响,小泉中尉圈出“诱饵”二字,“诱饵的行动路线可在监控范围内?”
“全程可控!”松本曹长擦了把额角冷汗,继续道,“大约今日凌晨一点三十分,第三小队发来报告,确认‘螺丝刀’已进入伏击圈。
我们接到命令后,按行动预案向三号区域收拢,可刚出发不久——”
他突然攥拳砸向掌心,“密集的枪声就像暴雨般炸开!等我们赶到时,‘螺丝刀’早没了踪影,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几名重伤员。”
小泉用钢笔敲了敲纸面:“有幸存者?”
“对,第三组有两名特工受了重伤,尚存一息,”松本曹长喉结剧烈滚动,刻意压低的声音里混着焦虑,“对方也留下了一名重伤员!”
小泉中尉手中钢笔悬停,愕然抬头,“对方?也就是说,‘螺丝刀’不是一个人作案?还留下了受伤的同伴?”
松本曹长点了点头,“当然不是一个人!我们在第一交战现场发现了四具他们的尸体和一名伤员!”
笔尖在“多人协同”四字上反复勾画,小泉中尉眯起眼睛:“这些人中有‘螺丝刀’本人吗?”
“没有,‘螺丝刀’本人逃脱了!”松本曹长抹了把脸,手臂微微发抖,“我们的伤员亲眼见到‘螺丝刀’企图把他们的伤员带走,要不是增援及时,那家伙就要得逞了!”
小泉中尉的钢笔突然顿住,“你们能确定逃走的就是‘螺丝刀’本人吗?”
“千真万确!”松本曹长拍着胸脯,笃定地说,“我们的两名伤员都看到了他的脸,和通缉令上的画像一模一样!”
小泉中尉重重地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似有深意:那就错不了了,通缉令可是根据李桑的口述画的,之前李桑是唯一见过‘螺丝刀’本人的人,也是唯一从‘螺丝刀’手下生还的人。而李桑对皇军忠心耿耿,肯定不会有假!
钢笔尖在纸面敲出规律的哒哒声,小泉中尉突然抬眼,“继续说,后来呢?”
“我们现场审问了受伤的俘虏!”松本曹长猛地挺直脊背,“那家伙一开始咬死说不认识‘螺丝刀’,但在我们的审讯手段下......”
小泉中尉打断道:“现场对重伤员动刑审讯?那伤员后来是不是死了?”
松本曹长的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当时事态紧急,不过我们也审问到了有用的信息,他自称叫鳅鱼,是名杀手,受雇于一位叫肖家栋的公子。”
“肖家栋?”小泉中尉的钢笔尖在纸面顿出墨点,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是本地商人肖镇业的儿子,已经抓回特高课审讯了!”一旁的中佐补充道。
“你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肖镇业是吧?那可是汪先生遇刺案的嫌疑人,单抓他儿子没用,得连肖镇业一起抓。”
中佐点了点头,“事实上我们把他全家都抓回来了!”
小泉中尉点了点头,目光突然锐利如鹰地看向松本曹长,“你是现场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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