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连续的枪声在堂屋里炸开。
张红标吓得嗷一嗓子又缩回桌底,闭着眼等死。
可等到青木鬼子的子弹打光,既没感觉到子弹打在身上,也没听见李海波惨叫,反倒听见一阵轻笑。
他悄悄撩开桌布一角,差点惊掉下巴——李海波还站在原地,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开玩笑,左手无色无形的空间之门可一直挡在身前呢,就是防止你小子偷袭的。
青木举着打空了子弹的手枪,手抖得像筛糠,看着凭空消失的子弹,嘴唇哆嗦着吐出句日语:“天照大神!?”
“天照大神算个屁!”李海波嗤笑一声,右手猛地往空中一抓,“现在轮到我,无~敌~螺~丝~刀!”
银光乍现,一把古朴长剑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剑身上雕刻的纹路在烛光下冷光流转。
李海波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没把剑扔出去,脱口骂道:“卧泥马!怎么出来的是你?”
话音刚落,他突然脖子一拧,眼神瞬间变得狂热,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猛地举剑直指青木,嘶吼道:“啊哈!倭寇!拿命来!”
这变故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李海波踏前一步,手腕翻转间,青冈伏魔剑急斩而下,一道匹练般的剑光划破堂屋,快得只剩下残影。
“噗嗤——”
青冈伏魔剑的寒光还未在空气里散尽,青木的身体已经顺着剑锋裂开的轨迹向两侧分去。
左边的半片身子带着左臂重重砸在地上,右边的半片身子歪向另一侧,右手还保持着扣扳机的姿势,紧紧握着那柄王八盒子。
暗红的血从断面涌出来,混着断裂的脏器碎块,在两人之间积成道蜿蜒的血河。
烛光掠过青木死不瞑目的半张脸,眼珠子还死死盯着天花板,仿佛到死都没看清那道剑光究竟是怎么落下的。
李海波甩了甩剑上的血珠,剑刃嗡鸣着震颤,仿佛在为饮血而兴奋。
“嗬……”张红标从桌下漏出抽气声,眼珠子瞪得快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那场景实在太过骇人,青木的左右两半身子像被快刀切开的豆腐,泾渭分明地躺在那里,暗红的血顺着地砖缝隙往外渗,连墙角的蛛网都沾了点点猩红。
他直勾勾的眼神慢慢变得涣散,嘴角却一点点咧开,最后竟扯出个诡异的傻笑:“呵呵!变两半了!太君变两半了!”
他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残腿在地上拖着,一瘸一拐地往门口挪,嘴里反复念叨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癫狂的大笑:“太君变两半了!哈哈哈!太君变两半了!”
李海波站在原地没动,眼神里的狂热还未褪去,像淬了火的钢针死死盯着张红标的背影。
看着那家伙快要走到口时,他突然低喝一声,“装疯卖傻,给我死!”
话音未落,李海波手腕翻转,青冈伏魔剑自下而上撩出一道弧光,快得几乎追上烛光的影子。
“噗嗤——”
血光再次炸开在门楣下。张红标前扑的身子猛地一顿,随即像被从中劈开的木头,一同摔出了大门,一半向左,一半向右,左半边脸凝固着未散的傻笑,右半边眼球还在惊恐地转动。
门楣上“忠厚传家”的匾额被溅上血点,那抹红在褪色的黑漆上格外刺眼。
李海波眼中的狂热如同退潮般慢慢褪去,理智回笼的瞬间,后颈渗出的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带来一阵冰凉。
他腿一软,重重砸在太师椅上,他张大嘴贪婪地吞咽着空气,目光死死盯住掌心那柄古剑。
剑身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暗光,刚才饮血时流转的纹路此刻黯淡了不少,剑刃边缘还沾着几星暗红血渍,却莫名透着股满足的沉寂。
“卧泥马!”李海波粗喘着骂了句,指尖摩挲过剑脊上斑驳的刻痕,“这是他娘的成精了吗?见了小鬼子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兴奋?还特么能从随身空间里自己跑出来,下次还敢不敢把它带在身上了?”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急促的口哨声,是鬼子的巡逻队来了。
李海波心里咯噔一下,日租界的巡逻队本就多,这处宅院虽说地处偏僻,可刚才那阵枪响在深更半夜跟打雷没区别,怕是早把附近的鬼子引来了。
他不敢多耽搁,手腕一翻,古剑化作道银光没入随身空间。
转身冲到堂屋正中,那幅半旧的猛虎下山图还挂在墙上,猛虎的眼睛在烛光下像是活了过来,正冷冷盯着满地狼藉。
李海波抬脚踹向桌底,沉重的八仙桌被他掀得翻了个底朝天,青花瓷瓶摔在地上裂成碎片,桌下那枚黑沉沉的炸弹终于露了出来。
起爆电线从炸弹顶端延伸出来,却在半尺处断成两截,断口平整得像是被快刀削过——正是他刚才趁乱掷出的飞刀杰作。
那会儿灯泡刚被螺丝刀打碎,堂屋里一片黑暗,张红标抱着头哀嚎,青木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扰乱了心神,谁也没留意到一把乌黑的飞刀贴着地面飞掠而过,精准切断了这要命的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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