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长叹一声,肩膀垮了下来。
“罢了罢了,钱财都是身外物,还是保命要紧。”
他有气无力地朝桌上的包裹抬了抬下巴。
“东西在那儿,拿走后快滚。”
刘建功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一把将桌上的包裹搂进怀里。
他飞快地解开布结,昏暗的烛光下,青铜樽的轮廓和纹饰清晰可见。
没错!就是它!
他强压着激动,胡乱点了点头。
“行了,我走了。”张平装作晦气地摆摆手,转身朝门口挪去。
就在他后背完全暴露给两人时,一直缩在旁边的李二狗突然动了!
他抄起靠在墙角的粗木棒槌,双手高高举起,对着张平的后脑勺就抡了下去!
破空声袭来!
张平猛地一偏头。
木棒擦着他的后脑勺砸在了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嘭”一声!
剧痛传来,张平闷哼一声,脚步一个踉跄。
他没有硬抗,反而顺着那股力道身体往前一扑。
“咚”!
额头结结实实撞在墙角凸出来的一颗锈铁钉上。
温热粘稠的“血”立刻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在昏暗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李二狗手一松,沉重的棒槌“哐当”掉在泥地上。
他看着倒地不起、额头淌血的张平,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完整了:“表哥……我…我没想…他…他自己撞上去的……”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刘建功也被这突发状况惊得心脏一跳!
他狠狠瞪了李二狗一眼,一把捂住他还要哆嗦的嘴。
“嚷嚷啥!想把人都招来?!”
刘建功嗓子眼儿里压着火气,低低地吼了一声。
他几步窜到张平旁边,蹲下身子。
手哆哆嗦嗦地探到张平鼻子底下。
还有气儿!
刘建功悬着的心刚落回肚子里一点,可眼睛瞟到地上那摊黏糊糊、还在慢慢变大的黑红血污,后背的褂子“唰”一下就被冷汗浸透了。
这他娘的……怕是要搞出人命!
“妈的,李二狗,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刘建功猛地扭过头,声音又狠又急。
“老子让你动手了吗?!啊?!”
他本来就琢磨着拿回钱票,顶多再放几句狠话吓唬吓唬这“外地佬”,谁能想到李二狗这货真敢下死手!
瞧这血淌的架势,就算这会儿没死透,离死也差不离了!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他……他自个儿撞那钉子上去的……”李二狗还在哆嗦着给自己辩解,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眼泪珠子在浑浊的眼眶里直打转。
“闭嘴!”刘建功心烦意乱,“现在说这些顶个屁用!人弄成这样,要是让人发现了,咱俩都得进去吃枪子儿!”
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怎么办?埋了?
不行,这荒郊野岭的,保不齐哪天就让人给刨出来了呢?那不是死得更快?
李二狗两条腿肚子软得跟面条一样,差点儿就瘫地上了。
“埋……埋哪儿去啊……哥……我……我不敢……”
“废物!”刘建功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星子,焦躁地在原地来回转圈。
他视线在这破屋的旮旯角落里晃悠。
忽然他步子停住了。
墙角那儿靠着一把砍柴用的短把斧头。
斧子刃口上,好像还黏着些干了发黑的印子,也不知道是啥。
一个更狠毒的念头从他心里头蹿了出来,把刚才那点慌乱全给盖过去了。
他快步走过去,一把薅起那把斧头,在手里沉甸甸地掂了掂分量。
“二狗,过来!”刘建功的声音变得又低又哑。
李二狗抖得更厉害了,看着刘建功手里的家伙什,上下牙齿都在打架。
“表…表哥…你…你拿斧头干啥?”
刘建功脸上硬挤出扭曲的表情,也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干啥?一不做,二不休!剁碎了,分开埋!他妈的谁还能找得到?!”
他说着,抡圆了胳膊,高高举起手里的斧头,朝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张平,狠狠劈了下去!
眼看就要劈到!
就在这时,那个满脸“血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却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了劈落下来的斧头柄!
他抬头看向刘建功和李二狗,虚弱地问:“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杀人灭口吗?”
刚好赶上一阵风,吹得门板呼呼响,李二狗吓得连忙抱住刘建功,大喊道:“表哥,有鬼啊!”
刘建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还强装镇定地说:“不管你是人是鬼,今天一定要留在这里了!”
说完狠狠劈了下去,却被张平拦着动不了。
李二狗这个没出息的此时害怕的要死,不停抱着刘建功的腰说:“赶紧走吧,表哥,真死了,咱俩都没命了,我可不想死,我还没碰过女人呢,还想生儿子呢!”
刘建功想要掰开李二狗的手,李二狗却说道:“表哥他都留了这么多血,肯定活不了了,再晚一会儿山上的野兽会循着血腥味过来,再不走,我们怕是也交代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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