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枯树宗弟子发出一阵狂笑,抬脚踩在张伯的背上,将他死死地踩在地上。
“老东西,这里太吵了,我听不到你磕头的声音,再大点声!”
张伯被踩得喘不过气来,却依旧拼命地用额头撞击着地面。
“咚!咚!咚!”
一下比一下用力,很快,额头上就鲜血淋漓,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还在不停地磕着。
“大侠……您听到了么?听到了么?”
陆棠霜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胸中怒火中烧,再也无法抑制。
她右手握住剑柄,就想拔剑。
可,就在这时——
唰!唰!
两把冰冷的钢刀,瞬间架在了张伯老伴儿和小女孩妞妞的脖子上。
那名枯树宗弟子,眼神阴冷地盯着陆棠霜,威胁道:
“陆棠霜!你敢动一下试试!”
“信不信我马上让这两个人,人头落地!”
张伯听到这话,吓得魂飞魄散,他猛地抬起头,满脸是血,声音嘶哑地哭喊道:
“不要杀人!大侠不要杀人啊!”
“我是赚了钱!但我不要了!我全都吐出来!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的孙女和老伴儿!”
说着,他竟然转过身,朝着陆棠霜跪了下来。
那双沾满鲜血和泥土的手,死死地抓住了陆棠霜的裙摆。
“姑娘!”
“都怪老头子我财迷心窍,接了你这单买卖。”
“现在买卖我不做了。钱我也不要了。”
“求你跟他们说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让他们不要杀我老伴儿和孙女成么?求求你了姑娘。”
陆棠霜看着跪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的张伯,心中充满了愧疚和为难。
事已至此,枯树宗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村子人的性命,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她,难辞其咎。
可,还没等她开口说话——
噗嗤!
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飙射而出。
那名枯树宗弟子,竟然毫不犹豫地挥下了手中的钢刀。
张伯老伴儿的脑袋,已经骨碌碌地滚落下来。
“不——!!!”
张伯两眼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他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心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牙齿都咬碎一般。
“老伴儿……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哇——爷爷救我!爷爷救我啊!”
小女孩妞妞看到奶奶惨死,吓得哭声更加凄厉,拼命地挣扎着。
“放开我!放开我!”
陆棠霜再也无法忍受,她猛地拔出胭脂红,剑尖直指那名枯树宗弟子,厉声喝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枯树宗想报仇,冲我陆棠霜一人来就是!”
“欺负这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做什么?”
“我警告你!若你再敢杀一人,我今天定然血洗你们枯树宗所有弟子,让他们都来给这一村子的人陪葬!”
那名枯树宗弟子听到陆棠霜的威胁,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爆发出一阵更加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陆棠霜,你好大的口气!”
“只怕你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跟谁说话!”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得意。
“记住,你爷爷我的名字叫——”
“步!无!痕!”
“日前被你打败的步生根,正是我的亲舅舅!”
“今天,我步无痕来这里,就是为我们枯树宗,讨回公道来的!”
步无痕。
柳嫣然心头一震。
那个传说中的天才,果然没死。
只是,他此刻现身,为何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修为波动。
按理来说,步无痕六岁开始修行,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就踏入了筑基期。
随后更是突飞猛进,十二岁便已是元婴修士,十五岁那年,更是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化神巅峰境界。
算算时间,他如今也有二十几岁了。
一名站在柳嫣然身后的幻天坊弟子,按捺不住好奇,低声问道:
“宗主,这人既然是步无痕,那他的修为……会不会已经到了传说中的反虚期?”
“毕竟他十五岁就已经是化神巅峰,这么多年过去,总不可能还停留在原地吧?”
柳嫣然轻轻摇头。
“不清楚。”
“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
她心中暗忖,若这人真是步无痕,恐怕今天这场看似普通的乡村婚礼,就要变得有意思了。
另一边,陆棠霜也听过步无痕的传说。
修真界第一天才的名号,响彻云霄。
但此刻,身负飞剑传承的她,心中非但没有半分慌乱,反而隐隐有些跃跃欲试。
不过,她唯一担心的,还是被枯树宗弟子挟持的妞妞——张伯唯一的孙女。
陆棠霜目光冰冷,望向步无痕,开口嘲讽:
“堂堂修真界第一天才,步无痕,竟然用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做人质,来威胁我一个女孩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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