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傅恒?他来做什么?"
"说是奉皇上之命来送东西。"
青柳压低声音,"但奴婢看他神色不对......"
我整理了一下衣裳:"让他进来吧。"
傅恒很快被引进来。
他穿着官服,面色凝重,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微臣参见顺嫔娘娘。"
他行礼道,声音有些沙哑。
"富察大人不必多礼。"
我强作镇定,"不知大人前来有何贵干?"
傅恒看了一眼周围的宫女太监:"请娘娘屏退左右。"
我示意青柳带人退下。
待殿内只剩我们两人,傅恒才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串翡翠佛珠,共一百零八颗,最大的一颗上刻着"福寿康宁"四字。
我浑身一震。
这正是我"预言"中太后寿辰的礼物!可现在距离太后寿辰还有半个月......
"皇上命微臣将此物交给娘娘。"
傅恒的声音很轻,"说是......娘娘的预言应验了。"
"应验了?可太后寿辰还没到......"
"缅甸使节昨日抵京。"
傅恒打断我,"献上了象牙、翡翠和一头右耳缺角的白象。使团中确有一位左脸有疤的大臣。"
我目瞪口呆。历史竟然提前了!
这下我的"预言"成了真,可时间对不上......
"皇上很......震惊。"
傅恒斟酌着用词,"他命微臣转告娘娘,今晚御书房见。"
我接过锦盒,手指微微发抖:"多谢富察大人。"
傅恒没有立即离开。
他犹豫了一下,突然压低声音:"娘娘,阿穆尔托我给您带句话。"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什么?"
"他说......无论发生什么,请一定活下去。"
傅恒的眼神复杂难辨,"他会一直等您。"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我心里。
沉璧的情绪再次翻涌而上,我的视线模糊了。
"他还好吗?"
我听见自己问道。
"不太好。"
傅恒叹了口气,"他去年在叛乱中受了重伤,差点没挺过来。现在虽然痊愈了,但腿脚不太灵便。"
重伤?原着中阿穆尔应该是战死了才对!
我的介入又一次改变了剧情走向。
"傅恒大人......"
我犹豫了一下,"您为何要帮阿穆尔?"
傅恒沉默了片刻:"因为他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我也曾深爱却无法相守的人。"
魏璎珞。
他没有说出这个名字,但我们心照不宣。
"谢谢您。"
我真诚地说,"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傅恒摇摇头:"不必谢我。娘娘......您多保重。皇上他......"
他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微臣告退。"
傅恒离开后,我坐在窗前,久久不能平静。
阿穆尔还活着,而且托傅恒带话给我。
乾隆因为预言应验要见我,这意味着什么?是福是祸?
更复杂的是沉璧的反应。
得知阿穆尔还活着,这具身体里的某种东西似乎苏醒了。
我的胸口隐隐作痛,不是那种剧烈的撕裂感,而是一种绵长的、酸涩的疼痛,像是深埋多年的伤口被重新揭开。
"娘娘,该梳妆了。"
青柳轻声提醒,"快到觐见皇上的时辰了。"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
今晚的会面至关重要,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梳妆时,我特意选了一件素雅的淡绿色旗袍,发髻也挽得简单大方。
既不过分张扬,也不显得颓丧。
镜中的沉璧美丽依旧,但眼神已经与初入宫时大不相同——少了天真,多了沧桑。
"娘娘今天真好看。"
青柳为我戴上最后一支珠钗。
我苦笑一下。好看有什么用?
在这深宫里,美貌是最不值钱的资本。
踏上去御书房的路,我的心情复杂难明。
上次在这里,乾隆差点治我的罪。
而今晚,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
御书房门前,李玉公公恭敬地行礼:"顺嫔娘娘,皇上等您多时了。"
我深吸一口气,踏入殿内。
乾隆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门。
听到通报声,他缓缓转身,手中把玩着那串翡翠佛珠。
"臣妾参见皇上。"我跪地行礼。
"起来吧。"
乾隆的声音比预想的要平和,"知道朕为何召你来吗?"
"臣妾愚钝......"
"你的预言应验了。"
乾隆打断我,"提前半个月应验了。"
我心头一紧。
这是个陷阱问题——若我承认自己知道会提前,就证明之前的预言是谎言;若我说不知道,又显得预言能力不可靠。
"回皇上,臣妾的梦境时准时不准,时间上常有偏差。"
我谨慎地回答,"这次提前应验,臣妾也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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