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来不及多想,扯开抽屉抓出备用手机。他的指甲在屏幕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慌乱地调出三个月前偷偷植入的备用监控系统 —— 那是藏在天花板烟雾探测器里的针孔镜头。然而,当连接建立的瞬间,手机屏上跳出血色警告:【信号干扰强度 97%?物理连接中断】。
“不可能……” 陈默额角青筋暴起,他无法相信这套军用级设备会如此轻易地被干扰。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迅速调出大楼安保日志。果然,在 02:21:33 记录着 “16F 电路检修” 的工单,而审批人正是徐江的助理王志强。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深挖线索时,主屏幕突然像回光返照般亮起。最后 0.3 秒的监控画面被某种算法强行修复,徐江那张扭曲的脸几乎要冲破屏幕,直直地盯着摄像头。陈默下意识地后仰,心脏狂跳不止,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画面里,徐江缓缓抬头,染着火光的瞳孔仿佛带着实质的杀意,直刺摄像头。
陈默赶忙将画面慢放二十倍,能清晰看到他喉结滚动三次。他迅速调出唇语识别软件,将画面分割成每秒 120 帧。算法标记出四个音节的口型,当虚拟红线将嘴唇轮廓勾勒成波形图时,识别结果让陈默的血液瞬间冻结:【置信度 92%?语义匹配:“他 / 知道了”】。
与此同时,主机突然爆出一串电火花,机箱里传来硬盘崩坏的咔咔声,仿佛是死亡的倒计时。陈默抄起桌上的水杯,猛地泼向冒烟的机箱,在水雾蒸腾中,他看到监控终端的最后讯息 —— 有个隐藏进程正在反向追踪他的 IP,数据包特征显示追踪者使用的,居然是国安级渗透工具 “黑鸢”。
窗外的霓虹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统一关掉,整条街道瞬间陷入黑暗,寂静得让人害怕。陈默在这绝对的寂静中,清晰地听见电梯运行的嗡嗡声,楼层显示正从 1F 快速跳向 16F。他慌乱地扯下还在冒烟的硬盘,扔进微波炉,转身时瞥见对面大楼天台有红光一闪 —— 那是激光监听器的定位光束,正锁在他太阳穴的位置。
陈默 “啪” 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金属外壳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仿佛是命运的丧钟。他起身时太过匆忙,带翻了椅子,却浑然不觉,径直走向落地窗前。手指触碰到钢化玻璃的瞬间,冰冷的触感让他微微一颤,就像他刚刚触碰到的那个可怕真相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窗外的城市灯火稀疏,凌晨三点的街道上,偶尔掠过的车灯像潜伏的猛兽睁开的眼睛,一闪而过,又消失在黑暗中。陈默从西装内袋摸出那包皱巴巴的中华,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打火机 “咔嗒” 一声,火苗窜起的刹那,他恍惚又看见监控画面里徐江点燃文件的那一幕。
烟雾在肺里转了个圈,缓缓吐出时,陈默的视线落在玻璃倒影上。镜中的自己眼白布满血丝,下巴冒出青黑的胡茬,活像个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他忽然想起前世临死前在病房镜子里看到的最后影像 —— 那时的眼神,与现在何其相似。
“替身……” 烟灰无声地落在窗台上,陈默用指尖捻灭那点火星。这个念头一旦产生,所有的疑点都像散落的珍珠,突然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上周董事会上徐江突然改用右手握笔,上个月高尔夫球赛缺席的理由是 “手指发炎”,还有那次电梯里的偶遇,“徐江” 身上飘来的古龙水味道 —— 真正的徐江,从来只用檀香。
陈默转身走向书桌,烟头按进堆满烟蒂的水晶烟灰缸里。这个烟灰缸是去年年会时徐江亲手颁给他的奖品,底部刻着 “天盛栋梁” 四个字。现在想来,当时给他颁奖的 “徐江”,无名指上已经没有了那枚标志性的翡翠戒指。
桌角的台历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每一声翻动都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秘密。陈默伸手按住,目光落在被红圈标记的日期上 ——11 月 18 日,前世徐江坠楼的 “意外” 发生日。还有整整三个月零七天。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红圈,突然发现墨水有些晕染,像是被水打湿过。
“滴答”。
一滴冷汗落在台历上,正好砸在 “18” 这个数字上。陈默猛地抬头,这时他才发现空调不知何时停止了运转,室内的温度正在急剧升高,闷热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来。他伸手去摸手机想查看监控,却发现屏幕不知何时已经自动关机,无论怎么按键都没有反应。
窗外,一辆黑色奔驰缓缓停在对街的梧桐树下。车门打开又关上,却没有看见任何人走出来。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 那是徐江的专属座驾,车牌尾号 6688,但前世这个时候,这辆车应该正在 4S 店做保养才对。
书桌上的钢笔突然滚落在地,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某种危险来临的预警。陈默弯腰去捡时,发现钢笔滚进了书桌底部。当他蹲下身,视线与地板平齐的瞬间,他看见 —— 书桌底部的木板上,赫然粘着一个纽扣大小的黑色装置,红色指示灯正在规律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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