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推我,我认得走!”母亲莫美芳把她拽进香火背上的过道上,还要把她往堂屋上推。
陈娟淑抗拒又挣扎说道,趁母亲莫美芳被她吼着,又抗拒挣扎稍稍松一点手。
她一挣脱出来,转身就推开自己的卧室门,便进自己的卧室里。
进卧室了的陈娟淑,还没等母亲莫美芳反应过来,奔到她的房门边。
“呯”的一声,陈娟淑就把自己的房门给关上,并闩上了门闩,管母亲莫美芳在门外怎么说。
不能去,也去不成思崖村忠哥哥那了,陈娟淑只能进自己蜗居的卧室里,先清清静静,等到明天再讲的了。
说不到女儿陈娟淑,还让女儿陈娟淑进了她的房间,又推不开女儿陈娟淑的卧室门。
莫美芳很气愤,她想把门踹烂,可是她不敢,因为门烂了得要钱来买木料做。
一气之下莫美芳,不但拿来一把锁子把女儿的房门给锁上,还骂一声:老娘关死你!
说了气话,莫美芳就赌气回去堂屋继续喝她的酒,那么好的菜,那么好的窖藏酒可不能不喝。
“这个死丫头的,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也不知怎么搞的,闯上鬼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拗拗的讲也讲不听,大少爷,让你看笑话了!”
回到堂屋桌边坐下,贾家大少爷给她倒酒压惊,莫美芳刮鬼话似的对贾大年叨叨说。
情绪一激动之下,她也不怕家丑外扬了。更不管女儿陈娟淑是不是,她敲开吃香的喝辣的,攀高枝的那块敲门砖了。
“婶,笑话什么?哪家父子母女还没一点气的,我也与老爸老妈经常气怄呢!没事的,我就喜欢她那个样子!”
贾大年很想把他来时,与父母之间的斗气给说出来。
可是一想贾大年并没有,把与父母之间的糗事给讲出来。而是用调侃而逗趣的话,安慰陈母莫美芳道。
以此表示他是不会计较陈娟淑的过激行为的,陈娟淑越过激他贾大年越喜欢她。
“大少爷,真没事?”听贾家大少爷说,就喜欢女儿陈娟淑的那个样子,莫美芳痴痴地问道。
“婶,真没事!……别叫人家大少爷,还是叫大年吧!”像对待陈父陈有贵一样,贾大年对陈母莫美芳也是又说又纠正。
“行,不叫大少爷就不叫大少爷。婶就叫你年儿,显得亲近些!”莫美芳别出心裁说,好像贾大年现在就成了她的女婿似的。
“这样最好,喝酒,喝酒!来碰杯,来碰杯!”贾大年说道,一下喧宾夺主。
“好,碰杯喝酒,碰杯喝酒!”莫美芳,陈祥吉,还有陈有贵连连声说。
“叮叮当当”一阵响,四个杯子碰在一起。尔后是喝酒下肚的声音,再尔后是亮杯底发出的说话声音。
听到堂屋上父母,兄弟与贾大年,猩猩惜猩猩似的喝酒又说笑的声音。
陈娟淑一下躺倒在自己的床上,用件衣服把头脸给盖起。
以免再听到父母,兄弟与贾大年在堂上喝酒碰杯发出的狂浪声音。
可是一件薄衣服哪里能隔音,加上天气还热,衣服捂在头脸闷热不舒服。
她索性把衣服给拿开,没想天黑了蚊子又来吵耳。
那个时候没有蚊烟,蚊帐倒是有卖,可是一般贫困人家都买不起。
只是结婚的时候,给一对新人买有一床蚊帐,不是新婚夫妇的床上,是没有蚊帐遮挡蚊子的。
陈家就算是一般贫困人家,因此陈家是没有蚊帐的。
没蚊帐怎么办,也不能随蚊虫嗡嗡任它咬的呀!聪明的山村人,就用含菊酯类的树叶制成蚊香。
天黑前关窗关门在房里烧熏,来睡觉时熄灭就不怎么有蚊虫了。
陈家就有黄荆叶与苦艾叶制成的蚊香,那都是爸爸陈有贵做制的。
有蚊虫嗡嗡叫,陈娟淑就想开门出去寻蚊香来熏了。
可是想到一开门母亲莫美芳,一定会进房来跟她啰里啰嗦。
陈娟淑就放弃开出去寻蚊烟了。她还不知道母亲莫美芳,怕她趁机逃走已把门给锁上。
不开门出去寻找蚊香,天热又不能用东西把头脸,手脚给遮挡起来。
有蚊子在耳边嗡嗡,手脚上叮咬,陈娟淑只能用双手,左一板右一板打自己的头脸和手脚。
也不知是太困,还是压力太大把她给压累。最后陈娟淑还是入睡去了,连父母,兄弟,贾家大少爷。
什么时候散酒撤席,什么时候去睡觉,家里安排贾家大少爷睡哪陈娟淑都不知道。
……
“娟,起来了!起来吃早饭,挑粮谷去镇上还粮了!”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门外喊,陈娟淑睁开眼睛。
窗口已有旭日之光,整个卧室也已明明亮亮。
听出是母亲莫美芳在门外面叫,陈娟淑说:“人家起不来!”
“怎么起不来,早就睡觉咯了。还起不来,你就装吧!”莫美芳边开门上的锁,边拍门说。
“装什么装,人家值得装吗?人家真病了!”陈娟淑在床上弱弱地说,她真的不是装。
陈娟淑真的生病了,头昏脑胀,吃冷吃寒,一时热得要命,一时冷如坠冰窟窿,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想撑着爬起来都不能,只能在床上哼哼。
大概是入秋以后,早晚温差悬殊。白天挑粮谷去镇上还粮被太阳暴晒,晚上睡觉下半夜寒冷时,没记得拿着东西遮挡身体。
加上心里压力山大,蚊虫再一叮咬整整一个晚上,陈娟淑就害上疟疾似的寒热往来了。
“他们爸,快来呀!他们爸,快来呀!”听到女儿陈娟淑在床上说话的声音不对,还哼哼不停!
卧室门推不开,是女儿陈娟淑在里面闩上的。莫美芳连忙喊还在后面厨房忙煮菜的男人陈有贵?
“怎么了,怎么了?!”陈有贵边跑来边问道,莫美芳焦急地说:“女儿像是有病了,门打不开,怎么办?”
“娟儿,你怎么了?娟儿,你怎么了?”听女人莫美芳说女儿可能生病了,奔到香火背过道上的,陈有贵焦急得连忙问道。
“爸,我起不来!”听到爸爸在房门外面问,陈娟淑还像之前对母亲莫美芳那样,弱弱地说她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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