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她压低声音惊呼。
她递下来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本账簿和几盘微型磁带。我们迅速离开,心跳如鼓。
回到安全屋,仔细检查战利品。账簿记录了程志远二十年前的贿赂明细,包括给哪些官员、医生的款项。磁带则标注着"程-李谈话程-张谈话"等。
"需要录音机。"程雨晴翻找抽屉,找出一个老式随身听。
第一盘磁带是程志远与当时卫生局李副局长的对话,明确提到"处理掉爽建国这个麻烦"。第二盘是与某张姓检察官的密谋,如何掩盖医疗事故。
"这些足够钉死他了。"我握紧拳头。
程雨晴却盯着第三盘磁带,标签是"林-程"——正是她母亲死亡前一天的日期。
她颤抖着放入磁带,按下播放键。先是一阵杂音,然后是一个女声——年轻版的程雨晴母亲:
"林正南,你答应过保护她的!"
林正南的声音:"我尽力了,但程志远势力太大...你把证据给我,我保证..."
"不!我已经联系了记者,明天就会曝光一切!包括雨晴的身世!"
一阵撕扯声,然后是程志远的怒吼:"贱人!把东西交出来!"
尖叫声,重物倒地声,林正南的惊呼:"你干了什么?!"
程志远冷静得可怕:"处理干净。别忘了,你也脱不了干系。"
录音到此结束。程雨晴面如死灰——这录音证实了她母亲是被程志远杀害,而林正南是帮凶。
"畜生..."她咬牙切齿,"两个畜生..."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诊所的安防系统警报。监控显示有人闯入了诊所!
"调虎离山!"我猛地站起来,"他们知道我们不在,就去诊所找证据!"
我们立刻赶往诊所。远远就看到里面有手电光晃动。我让程雨晴留在外面报警,自己悄悄摸进去。
后门没锁,我溜进去,听到楼上翻箱倒柜的声音。突然,一声闷响,接着是汽油味飘来——他们要纵火!
我冲上楼,正好撞见两个黑影往资料室泼汽油。我扑上去扭打,其中一人掏出了刀。混乱中,书架倒了,我们滚下楼梯。
"爽朗!"程雨晴的喊声从外面传来。
"快跑!"我大喊,"他们要放火!"
话音刚落,一道火舌从资料室窜出。两个纵火犯趁机逃跑。我想追,但火势蔓延太快。
"患者档案!"我冲回火场,抢救最重要的资料。
浓烟滚滚,我呛得睁不开眼。摸索着找到父亲的那箱资料,刚抱起,一根燃烧的横梁砸在面前,堵住了出路。
"爽朗!"程雨晴的声音越来越近。
"别进来!"我大喊,但为时已晚——她冲过火场,头发和袖子都着了火。
我脱下外套扑打她身上的火苗,她则拉着我往窗口冲。二楼不高,我们跳下去,摔在灌木丛里。
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我们瘫坐在马路对面,看着诊所被火吞噬。程雨晴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流。
"都烧光了..."她哽咽道,"二十年...全都..."
我搂住她颤抖的肩膀:"不,最重要的东西我们带出来了。"
我拍拍怀中的防水袋——磁带和账簿完好无损。程雨晴怔怔地看着,突然吻住我,这个吻带着烟灰味和咸涩的泪水。
消防员扑灭了大火,但诊所已成废墟。警察做了笔录,但纵火犯早已逃之夭夭。
凌晨四点,我们精疲力竭地回到安全屋。程雨晴洗掉一身烟灰,发现手臂有轻微烧伤。我帮她涂药时,她突然说:
"我们结婚吧。"
我手一抖,药膏掉在地上:"什么?"
"就现在。"她眼神坚定,"不需要仪式,不需要戒指,只要你和我。"
我捧起她的脸:"为什么突然..."
"因为我今天才真正明白,"她眼中含泪,"生命太脆弱,我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
我吻了吻她的掌心:"好。"
没有戒指,程雨晴用手术缝合线在我们无名指上各绕了一圈,打了个外科结。
"这下你永远解不开了。"她笑着说,眼泪却掉下来。
我吻去她的泪水:"正合我意。"
我们相拥而眠,尽管外面风雨欲来,但此刻我们拥有了彼此。半梦半醒间,程雨晴轻声说:"明天去找那个记者吧,把磁带给他。"
"嗯。"我迷迷糊糊应着,"然后呢?"
"然后..."她的声音渐低,"找出我真正的父亲..."
我猛然清醒——她不相信林正南是她生父?那她认为是谁?但疲惫最终战胜了好奇,我沉沉睡去。
梦中,我见到了父亲。他站在阳光里,对我微笑,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但感觉很温暖。醒来时,程雨晴已经起床,正在厨房煎蛋。
"早。"她回头一笑,手上的"戒指"还在,"我有个想法。"
"什么?"
"磁带里那个记者..."她翻出母亲的信,"我母亲说'已经联系了记者',会不会就是方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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