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随舟觑着她,见她眼眶越来越红,似乎还要掉泪,半晌,微不可闻一声叹息道,“你住我那,我住周家。”
江稚鱼半信半疑,“你不骗我?”
赵随舟没答她,只是问唐昭,“下午去温家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是,都准备好了。”唐昭点头。
也就在这时,赵随舟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温念姝打来的。
赵随舟看一眼,直接接通电话。
“念姝。”
“嗯。”
“不用,你好好休息。”
“下午我会准时到。”
江稚鱼听不到手机那头的温念姝说了什么。
但赵随舟跟她讲电话的声音,很有耐心,很温柔。
看来,他是真的打算娶温念姝了。
所以,他刚刚的话,大概是真的。
毕竟,这是北京,不是鹏城,他多少会有所顾忌,不会再胡来了吧。
......
赵随舟在中关村的公寓,江稚鱼是第一次来。
装饰风格跟鹏城湾一号几乎是一样的,大气简约低调。
不过,面积没有鹏城湾的大。
公寓里刚好有两个套房。
赵随舟让她住主卧,她坚持住侧卧,赵随舟也没说什么。
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赵随舟就出门了,连中饭都没吃。
也没有跟江稚鱼说,他要去哪,会不会回来。
江稚鱼一个人,乐的自在。
收拾好行李,她联系裴现年。
裴现年的车刚好到京大外。
挂了电话,她套上一件长款羽绒服,匆忙出门,找裴现年去了。
今天周天,大家都休息,江稚鱼在京大本部的学生证和学习安排,得明天才能办。
但并不妨碍她今天跟裴现年一起进学校。
她在京大校园里溜达了一个下午,晚上又跟裴现年和另外两个教授一起吃的晚饭。
“住哪,让何晏送你回去。”吃了晚饭,江稚鱼该走了,裴现年问她。
有另外两个教授在,自然不好说自己去送江稚鱼。
何晏是他的助手,也是他的学生。
江稚鱼摇头,“我就住学校对面,几百米就到了,不用何师兄送。”
她又跟另外两个教授再见,然后身影雀跃地跑了。
她并没有立刻回赵随舟的公寓,而是去了超市。
她大姨妈快来了,去买些卫生巾。
买了东西从超市出来,一股浓浓的香味飘进她的鼻子里。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气温低的很,江稚鱼感觉自己又饿了。
刚刚他们吃的是地道北京菜,不太合她的胃口,她没吃多少。
她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一家小吃店,招牌写着特色烧饼夹肉,门外站了好多人正在排队买,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学生模样。
估计都是京大的学生。
江稚鱼毫不迟疑跑了过去排队。
厚厚的烧饼夹上满满的鲜肉,放到锅里一煎一炸,简直馋的她要流口水。
排了将近二十分钟才轮到她。
她付了钱,拿着大大的烧饼夹肉,打开一边吃一边往赵随舟的公寓走。
因为吃的太满足,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差点没注意到还是红灯,等迈出一条腿,一辆车唰的一下从身边冲过去的时候。
她才一惊,忙收回腿,退到路边。
一侧马路的路口位置,停着一辆红旗H9。
周平津坐在红旗H9的驾驶位上,正在等绿灯。
无意一瞥,他便捕捉到了路边穿着件及脚踝的米白色长款羽绒服,抱着个大肉饼“吭哧”“吭哧”吃的正香的江稚鱼。
像一只偷吃的大仓鼠。
又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目光。
冬夜寒冷,外面的气温接近零度。
袅袅热气升腾,化成霜雾,在江稚鱼的面前氤氲开来。
她周围的人都戴着帽子系着围巾戴着手套,全副武装。
只有她,除了羽绒服,什么都没有。
暖黄的夜灯穿透那层霜雾,落在她的脸上。
周平津看着她那张在凛冽的寒风中被吹得红彤彤的白净透亮的小脸。
还有她对手里的那张大肉饼的热爱和专注程度。
脑海里浮现出几年前她在周家厨房偷吃的景象,不由地弯起了唇角。
明明是赵家千金万银堆砌出来的大小姐,可在她的身上,却找不到半丝大小姐的骄纵与傲慢。
一个人,陌生的城市街头,路边摊的东西,吃的这么香。
但转念,周平津又好奇起来。
江稚鱼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北京的街头?
他当即降下车窗,喊她,“小鱼。”
正专注吃饼的江稚鱼闻声,看过去。
发现周平津,她先是微惊,随即又粲然一笑,收起手里吃了一半的饼,小跑过去。
“平津哥,是你啊。”她俯身到车窗前,脸上明媚又灿烂的笑容不减,“好巧!”
因为以前每年跟着赵安青和江晚清去周家拜年,周平津又是赵随舟的亲表哥,那她自然得喊周平津一声“哥”。
“你怎么在这儿,还一个人。”周平津解锁车门,“上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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