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纳塔克邦的小镇乌杜皮,烈日炙烤着龟裂的柏油路,热浪扭曲了空气,街道两旁的低矮砖房在高温下仿佛在微微颤抖。空气中弥漫着焦土、硝烟和烧焦橡胶的刺鼻气味,混合着远处村庄燃烧的稻草味,令人窒息。
南方司令部第17步兵团的中校拉维·辛格站在一堵被炮弹炸得坑坑洼洼的墙后,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淌下,滑过布满胡茬的脸颊,浸湿了褪色的卡其色军装。他的脸庞瘦削,颧骨高耸,眼眶深陷,几天未眠的疲惫让他眼底布满血丝,但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他紧握着一支辛格步枪——这款由瓦德瓦家族军工厂生产的先进武器,如今成了他心中最大的讽刺:连手中唯一的现代化装备,都出自敌人的流水线。枪托上的序列号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仿佛在嘲笑他的处境。
拉维低头检查弹匣,30发5.56毫米子弹整齐排列,这是他仅剩的两个满载弹匣之一。他抬头环视身后的部下,67名士兵散布在用沙袋、破旧木箱和报废卡车车体堆砌的简易防线后,防线横亘在小镇的主干道上,勉强挡住狭窄的街道。
士兵们的军装破烂不堪,袖口磨得发白,靴子裂开,露出沾满泥土的脚趾。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老旧的莫辛纳甘步枪,弹夹卡壳时需要用手拍打才能复位;从黑市淘来的AK-47,枪管早已磨损,射击时子弹轨迹飘忽不定;甚至还有几支二战时期的李-恩菲尔德步枪,木质枪托裂开,用胶带缠绕固定。
两挺布伦轻机枪是防线的主力火力,但弹盘里混杂着生锈的子弹,随时可能卡壳。士兵们的脸上写满疲惫与恐惧,年轻的列兵们紧握步枪,嘴唇干裂,低声祈祷着湿婆神保佑;老兵则啐了一口唾沫,咒骂着上级的无能。
天空不时传来盟军入侵者战机的尖啸,机翼掠过的阴影如死神镰刀扫过小镇,士兵们下意识缩紧脖子,低头躲在沙袋后。就在一小时前,一波梭鱼轰炸机的空袭摧毁了小镇外围的指挥所,激光制导炸弹精准命中目标,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停在院子里的军用吉普,指挥官拉奥上校的尸体被埋在塌陷的混凝土下,电台化作一堆冒着火花的废铁,嘶嘶作响。
拉维当时在两公里外的阵地,亲眼看到火光冲天,浓烟如黑龙般升起。他的耳边还回荡着拉奥上校最后通过电台传来的断续指令:“坚守……不惜一切……挡住叛军……”
信号中断后,拉维知道,南方司令部的指挥中枢已彻底瘫痪。他咬紧牙关,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吼:“该死的瓦德瓦……挂着印度的国旗,却用我们的血铺他们的路!”
过去几天,拉维亲历了南方司令部防线的彻底崩溃。印度空军的米格-21和苏-7战机刚从跑道起飞,便被瓦德瓦的入侵者战机锁定,空对空导弹拖着白色尾焰呼啸而来,战机在空中解体,残骸如流星般坠入稻田,燃起熊熊大火。
精心布置的战壕和碉堡在犀牛坦克的125毫米主炮轰击下化为齑粉,混凝土碎片混着士兵的血肉四散飞溅,惨叫声被爆炸声吞没。
拉维曾指挥一个连试图反击,依托卡纳塔克邦边境的一座小山包布防,但灰熊坦克的速射炮如暴雨般倾泻,30毫米炮弹将机枪阵地打成筛子,山坡被炸得面目全非。
他们的T-55和T-72坦克冲出掩体,试图迎战,却被犀牛坦克的穿甲弹轻易击毁,炮塔被炸飞,冒着黑烟瘫在路边,油料泄漏,火焰吞噬了车组成员的遗体。
瓦德瓦的士兵武装到牙齿,战术背心挂满弹匣和手雷,头盔配备强光头灯,电台里传来清晰的指令,行动如机器般精准。
相比之下,拉维的部队像一群乞丐,补给车三天未到,士兵们靠吃发霉的压缩饼干和喝浑浊的河水维生,弹药箱里混杂着三种不同口径的子弹,机枪手甚至需要用匕首撬开生锈的弹链。
拉维曾打开一个弹药箱,发现里面装着与布伦机枪不匹配的北约弹,气得他一脚踢翻箱子,破口大骂后勤官的无能。
唯一先进的辛格步枪,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瓦德瓦家族卖给印度军方的“馈赠”,如今却成了他们对抗“叛军”的最后依仗。拉维咬牙切齿地想:“连武器都要靠敌人施舍,我们还有什么脸面谈尊严?”
但拉维没有放弃。他站在防线后,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声音嘶哑却铿锵有力:“弟兄们!瓦德瓦的军队披着印度的国旗,却屠杀我们的兄弟姐妹!他们不是印度人,他们是叛贼,是瓦德瓦的走狗!我们是南方司令部的最后防线,身后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父母妻儿!今天,我们要用鲜血告诉他们,印度的血性还在!”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士兵:“我知道你们怕,我也怕!但我们是军人,军人就要战斗到最后一刻!我会站在最前面,谁敢后退一步,我亲手毙了他!”
士兵们抬起头,恐惧的眼神中燃起一丝微光。列兵低声重复着“为了家园”,老兵则狠狠啐了一口,握紧了AK-47,低吼:“干他娘的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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