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寒玄的指尖骤然收紧,龙鳞碎片在掌心发出哀鸣。他望着谢怜举着冰晶上楼的身影,衣摆被夜风吹起,露出花城新绣的冰棱纹——那是他在魔战间隙,用龙血为花城托梦,让其绣在谢怜衣摆的,最坚硬的守护。
“那不过是,”他转身时已戴好面具,声音混着夜露的清润,“极北冰原的普通冰棱罢了。”灭世剑在袖中轻颤,剑脊深处的金红细线,此刻正与谢怜心口的咒文共振,织成一张,连他自己都不愿戳破的,温柔谎网。
霜华永续·魔影长随
此后的日子,未央阁照常开门迎客,只是老板的金丝眼镜后,偶尔会闪过一瞬红芒;雪蜜罐里的蜜饯,总会在谢怜来的时候,多些用冰棱雕的小玩意儿;而每当鬼市传来骚动,阁楼上总会消失些古籍,第二日却又完好无损地躺在书架上。
没有人知道,这十五日里,魔界之主帝寒玄踏碎了苍澜仙界的七十二座斩魔台,用灭世剑刻下“仙魔不侵”的冰碑;没有人知道,他的琉璃冰核里,永远藏着谢怜在悦神大典上的惊鸿一瞥;更没有人知道,在未央阁最深处的地窖,那本《极北冰龙异闻》的最终章,早已画满了谢怜与花城的剪影,而冰龙与魔帝的影子,永远站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用霜与火,为他们抵挡所有,试图染指这人间温柔的,天地风霜。
当第一百盏银蝶灯在菩荠观亮起时,帝寒玄望着灯影里的两道身影,红瞳深处流转着冰龙特有的、永不融化的温柔:“谢怜,花城,你们且在这人间慢慢走……”他指尖划过心口的咒文印记,那里,谢怜的愿力与花城的血誓,早已在他魔核深处,凝成了比任何天道都坚固的,守护契约,“本座的霜,本座的魔,永远是你们身后,最冷也最暖的,人间荒唐。”
未央阁·灵文临世
霜降后的第七日,未央阁的檐角挂着未化的冰棱,帝寒玄正用魔气凝结的毛笔在宣纸上抄写《瘟疫论》,笔尖落下的墨迹却自动勾勒出谢怜与花城的剪影——前者蹲在菩荠观前熬药,后者倚着树杈用银蝶替他挡住秋风,衣摆上的冰棱纹与霜鳞章暗合。
“寒渊先生,天庭有客。”魔侍的传音在识海响起时,阁外已传来灵文的脚步声,绣着星轨的裙摆扫过门槛,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冰晶蝴蝶。帝寒玄推了推金丝眼镜,发现来者袖口沾着的,正是人面疫特有的青灰色妖气。
灵文袖底·霜语藏机
“灵文真君造访小店,可是为了人间的疫病?”帝寒玄起身时,袖口的冰鳞纹章恰好遮住灵文投向他腕间的视线,“本店倒有几本苍澜古籍,记载着‘以冰锁疫’之法……”他指尖划过书架,《苍澜辟疫录》自动翻开,书页间夹着片染着魔气的冰晶,“比如用极北冰龙的逆鳞,镇住疫病的‘寒毒心核’。”
灵文的指尖悬在书页上方,眼底闪过惊讶——这方法与天庭秘典中“以仙骨为引”的记载截然不同,却暗合她近日推算的“人魔平衡”之道。她忽然注意到,书中“逆鳞”二字的笔画,竟与谢怜心口的咒文纹路相同。
“先生对极北传说,似乎格外熟悉。”灵文的目光扫过案头未完成的画像,画中人物戴着半片冰龙面具,衣摆却绣着花城的银蝶纹,“听说菩荠观的谢怜太子,近日在收集‘人面疫’的怨灵?”
魔眼窥疫·霜核微灼
帝寒玄的红瞳在面具后骤缩,他早通过血晶镜面看见:谢怜的指尖被怨灵咬伤,花城正用银蝶血替他消毒,而伤口周围,竟缠着极淡的、属于苍澜仙界的咒文——那是有人试图用疫病,将谢怜的愿力引向毁灭。
“怨灵一事,”他忽然轻笑,指尖碾碎书中的冰晶,魔气却在灵文袖中凝成微型冰镜,“真君不如去问那位总跟着太子的红衣少年。他呀……”镜中映出花城替谢怜包扎伤口的场景,银蝶停在对方指尖,“比本座更懂,如何用‘血’与‘火’,烧尽这人间的阴霾。”
霜字惊风·魔迹可寻
灵文的袖中镜突然碎裂,她这才惊觉,眼前的书店老板竟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用魔气篡改天机。更令她心惊的,是镜中闪过的画面:谢怜的咒文与帝寒玄的冰鳞,在疫病怨灵体内形成的,竟是能沟通两界的“霜火之种”。
“先生究竟是……”
“不过是个爱看热闹的书痴罢了。”帝寒玄转身取出包好的《疫鬼图鉴》,纸包上用苍澜古字写着“疫核藏于铜炉山旧脉”,却在递给灵文时,指尖划过对方掌心的命轮纹,“真君若想阻止疫病蔓延,不妨劝劝天庭——莫要再盯着太子殿下的愿力,多看看北边的永寂冰原。”
子夜霜华·魔心独酌
灵文离去后,帝寒玄倚在阁楼窗边,望着谢怜与花城踏月而行的身影。他们衣摆上的冰棱与银蝶纹,在月光下交织成网,恰好罩住远处蠢蠢欲动的疫鬼——那是他用十日魔战,在菩荠村周围布下的“霜蝶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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