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还行,”苏父慢条斯理地绕着他踱步,“势力和我们家水平相当。可你应该明白,我要的不是差不多——”
又一鞭落下,这次抽在膝窝。
“而是顶尖。”
凌慕清公司早已度过了白手起家的阶段,和白浣清的配合下,各项指标早已第一。
苏槿踉跄了一下,很快站稳。书桌上的相框里,十岁的苏榆在病床上比着剪刀手,笑容苍白。
“乖,弟弟过完年又要去医院了。”苏父用鞭子抬起他的下巴,“从明天开始,每天雷打不动给凌妤绾送信、打饭、接水,让她喜欢上你,懂?”
窗外突然炸开一朵烟花,映得苏槿的脸色忽明忽暗。
“……好。”
大年初一,桑灼华独自在桑家别墅的露台上看书。
手机突然震动,凌妤绾发来一张照片——课桌上摆着匿名送来的新年礼盒,淡蓝色包装纸上的星星贴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猜猜是谁送的?”
紧接着是第二条:苏槿昨天突然来我家拜年,还给我带了手作饼干,我觉得他可能被我抢了第一后疯了
桑灼华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久久没有回复。远处传来欢快的鞭炮声,而她只是把手机反扣在桌上,继续看那本看到一半的《荆棘鸟》。
凌妤绾家的客厅太安静了。
水晶吊灯明晃晃地亮着,照得满室生辉,却照不暖偌大的空间。
餐桌上摆着精致的六人份年夜饭——是管家按照往年惯例准备的,尽管今年只有她一个人。
爷爷奶奶和师父原本要来北京陪她过年,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可临走前,她突然想起发财——那只在她养了十年的金毛。
“你们回去陪发财吧”她当时笑着把老人们推进车,“它一个人看家多可怜。”
车窗里,师父欲言又止的脸渐渐远去。
现在,落地窗外烟花绚烂,电视机里春晚热闹非凡。
凌妤绾盘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水果蛋糕,烛火摇曳着映在她眼睛里。
“第一个愿望”她轻声说,“希望爷爷奶奶和师父身体健健康康。”
蜡烛“啪”地爆了个火花。
“第二个愿望,希望花花每天都开开心心,得偿所愿。”
她顿了顿,眼前浮现出桑灼华在路灯下独自等公交的背影。
“第三个愿望……”
烛光突然剧烈晃动,映出她手机屏幕上暂停的舞台视频——那是檀健次去年在简陋livehouse里的演出录像,台下观众寥寥,可他眼里的光比这满城烟花都亮。
“希望你在新的一年越来越好,早晚发光。”
最后一缕烟升起时,门铃突然响了。
“你不是已经送过那个星星礼盒了吗?”
凌妤绾倚在门框上,睡衣领口还沾着一点奶油。屋外的风雪卷进来,吹得她手里的烛台忽明忽暗。
旭尧的脸“唰”地红到耳根,和他张扬的红发一个颜色:“那个……不是我送的。”
“哦?”凌妤绾挑眉,作势要关门,“那我寄回去?”
“别!”少年急得伸手抵住门框,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很快融成细小的水珠,“……是我送的。”
他这副模样实在罕见——向来张扬肆意的旭尧,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连声音都低了几分。
凌妤绾突然笑出声,伸手接过那个快被雪浸湿的礼盒:“那必须的,我们可是好朋友!”她掰着手指数,“让我算算……从小学到现在,不算上高中的都已经有九年了!”
转身时,她没看到身后少年骤然攥紧的拳头。
——谁要和你当朋友?
旭尧盯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喉结动了动。九年零四个月,从他第一次在少年宫舞蹈班见到这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算起。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抱着奖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从未留意身后追随的目光。
“愣着干嘛?”凌妤绾从厨房探出头,“进来吃蛋糕啊,我一个人都吃不完。”
客厅里,电视上的春晚正播到小品环节,满堂哄笑声衬得屋子更空了。
旭尧的目光扫过餐桌上丝毫未动的年夜饭,突然明白过来——她父母今年又没回来。
“看什么看?”凌妤绾把最大的一块蛋糕推给他,奶油上的草莓颤巍巍的,“许个愿吧,分你一个愿望额度。”
烛光重新亮起来,映着两人年轻的脸庞。旭尧看着对面女孩沾着奶油的鼻尖,突然说:“我希望能和你当……”
“叮咚——”
门铃又响了。
监控屏幕里,苏槿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风雪中,手里拿着包装考究的礼盒。伞沿压得很低,只露出紧绷的下颌线。
凌妤绾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怎么来了?”
旭尧的叉子“当啷”砸在瓷盘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口,凌妤绾的手指搭在门把手上,犹豫了一秒才拉开。
风雪裹着寒气扑面而来,苏槿站在台阶下,黑伞上积了薄薄一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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