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用筷子戳着鱼头,鱼眼珠“噗”地爆开,混着辣油的汁水溅到小露的香奈儿外套上,
“连亲爹都敢烧成灰冲下水道,老子混黑道十几年都没见过你这号畜生。”
小露尖叫着跳起来,精心修饰的指甲指着污渍:
“姜明!这可是春季限量款!都怪你那穷鬼老爹,死了还要害人!”
她抓起餐巾狠狠擦拭衣襟,钻石美甲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上周在火车站,那老不死的脏手摸我包包时我就该让你弄死他!”
姜明忙不迭赔笑,伸手想搂她的腰:“宝贝别气,明天就带你去国金中心买个新的……”
“滚开!”小露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高跟鞋“咔嗒咔嗒”踩着地板,
“要不是你非要接济那对乞丐爷孙,我至于被闺蜜笑话吗?她们说我男朋友是收破烂的!”
她抓起LV包包重重摔在桌上,镶钻锁扣撞出一声闷响,
“你知道她们怎么说?说这包和你侄女捡的矿泉水瓶一个味儿!”
角落里一直闷头吃菜的阿三突然抬头,额头的刀疤抽搐两下:
“明哥,你侄女……真咽气了?我昨晚梦见那丫头浑身是血爬回来……”
“啪!”姜明抄起酒瓶砸在墙上,玻璃碎片崩得到处都是。
他揪住阿三的衣领,满嘴酒气喷在对方脸上:
“老子亲手打的钢管!从她左胸捅进去,肠子都流了一地!你他妈现在怂了?”
刀疤男嗤笑着往酸汤鱼里吐了口痰:“要我说,就该先让兄弟们乐呵乐呵。十五六岁的雏儿,瘦是瘦了点……”
他舔了舔黄牙,拇指在裤裆处猥琐地顶了顶,“哭起来肯定带劲。”
“你恶不恶心!”小露翻了个白眼,掏出粉饼补妆,“那种柴火妞,白送我都嫌脏。”
镜子里映出她嫣红的唇角,“不过死了也好,省得将来缠着你要学费。我说姜明,拆迁款到账后,咱们去马尔代夫办婚礼怎么样?”
姜明脸色一僵,松开了阿三的衣领。
包厢外的姜攸宁攥着“雪恨”的手青筋暴起,刀柄的雪花纹路几乎烙进掌心。
隔着薄薄的门板,每一句对话都像钢针扎进耳膜。
“砰!”
包厢门被一脚踹开,寒风裹着冰碴呼啸而入。
姜攸宁逆光而立,碎花裙摆沾着下水道的污渍,左胸狰狞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淡金光泽。
“见、见鬼了?!”阿三的筷子“当啷”落地,酸汤鱼在他裤裆洇开一片湿热。
刀疤男抄起啤酒瓶砸来:“装神弄鬼的小贱人!”
姜攸宁侧身闪过,刀锋轻描淡写地划过他的手腕。
断掌“啪嗒”掉进滚烫的汤锅,五指还在神经性地抽搐。
“这一刀,谢你选的下水道。”少女声音比刀锋更冷。
阿三撞开窗户想逃,却发现防盗网不知何时覆满冰凌。
姜攸宁鬼魅般出现在他背后,刀锋自尾椎骨缓缓上划,精准避开所有致命器官。
小露的尖叫卡在喉咙——冰霜顺着她新做的美甲急速蔓延,钻石项链“咔啦”碎成冰渣。
姜攸宁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这个包,我爷爷擦三年地板都赔不起。”
“别……别杀我!”小露涕泪横流,假睫毛粘在冻僵的脸上,“我给你钱!十个包!一百个!”
“嗤!”
刀身拍在她脸颊,冰晶裹着粉底剥落,露出底下暗沉的痘疤。
姜明瘫坐在血泊里,看着少女踩碎他的膝盖骨。
曾经的乖巧侄女,此刻像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宁宁……二叔给你买过糖……”他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喀嚓!”
刀尖挑飞他的左耳,姜攸宁俯身贴近:“那包糖,是爷爷捡了半个月废品买的。”
最后一刀刺入心脏时,她在男人扭曲的瞳孔里看见爷爷佝偻的背影——
老人正把唯一的鸡蛋塞进她书包,自己喝着自来水啃冷馒头。
冰霜封住所有惨叫,警笛声渐近时,包厢已成冰雪地狱。
四具“人彘”睁着凝固的眼珠,望着少女在血泊中哼起童谣。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姜攸宁咽下混着血水的肴肉,这是五年来,第一顿饱饭。
盘龙山别墅露台上,陆辰望着西南方冲天的怨气叹息。
身后传来清冷女声:“师尊,仇报了。”
姜攸宁跪在月光中,双手捧起染血的钱包。
泛黄全家福上,姜明搂着年幼的她笑容灿烂——
那时他还只是个在工地搬砖,会偷偷给她塞棒棒糖的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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