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航连忙道谢,刘贤富接着说道:“至于灵堂里的两个香灯师,那简单,咱们这里一直都是小灰灰和张财力二人在做,到时候叫他们二人做就可以了!”
刘贤富安排得头头是道,陈嘉航不由心里佩服,二舅不愧是老管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落实下来之后,刘贤富对陈嘉航说道:“为了表示诚意,嘉航,你和我一起去把先生和他们的锣鼓家什接来吧!”
陈嘉航问道:“这次需不需要带点东西(礼物)?”
刘贤富说道:“礼物上次已经给他们掌堂先生李明达送过了,这一次直接去接就可以了,不用再送东西了!”
说罢,二人一同朝着刘贤富的面包车走去。夜色渐浓,天边最后一抹余晖也慢慢消散,村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给这原本就带着几分肃穆氛围的夜晚更添了一丝寂静。
刘贤富打开车门,地发动车子,车尾冒出一股浓烟,面包车的大灯 “唰” 地亮了起来,照亮了前方的小路。陈嘉航坐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心里默默想着今晚起经的诸多事宜,既期待仪式能够顺利进行,又有些紧张,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车子缓缓驶出村子,路上颠簸起伏,陈嘉航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树木和田野,不禁陷入了沉思。刘贤富一边开车,一边和陈嘉航闲聊着。
他们按照李明达之前告知的地址,先来到了一位团队成员的住处。那是一座略显陈旧的小平房,院子里养着几只鸡,此刻正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一旁拴了一条灰色皮毛的狗,见到停在门前的面包,“汪汪”的叫了起来,一蹦老高,像猴子一样,后腿站立,前腿抬了起来。
刘贤富按了按喇叭,“嘀嘀” 几声,那灰狗连连往后退去,不敢再叫,躲在角落里。“呜呜”的哀鸣。
此时,屋里透出一丝光亮,门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走了出来,嘴巴挺大,让人看了一眼就容易记住的那种人,他肩上扛着一套锣鼓家什,手里还提着一个布袋,里面想必装着念经用的经文之类的物品。
刘贤富摇下车窗,喊道:“李志勤!” 那男人笑着点点头,陈嘉航连忙从副座上下来,从男人的手里接过家伙时,小心翼翼地放在面包车的后座,然后把副驾驶的位置让给了李志勤。
李志勤上了车,和陈嘉航、刘贤富打了招呼。陈嘉航掏出烟来,给二人一人上了一支。
面包车发动起来,继续赶往下一个地方。下一处是在一个稍微偏远的山脚下,车子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驶,路上坑洼较大,车子开始颠簸起来,陈嘉航紧紧抓着扶手,生怕被甩了出去。
到了目的地,这次出来迎接的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师父(这里的师父是对做道士先生职业的人的一种统称,其实他们这群人的师父只有一个,那就是长堂师李明达),头发有些花白,但精神矍铄。他带着一个箱子,里面装了各种法器。
陈嘉航赶忙下车,帮助那人把箱子搬到车上。这位师父上车后,从兜里掏出一些糖果递给陈嘉航,笑着说:“小伙子,吃颗糖,心里就会甜起来。” 陈嘉航感激地接过糖果,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陈嘉航抽出一支烟,递给这位师父,师父摆摆手说道:“吃糖,就不抽烟了,不然糖就不甜了!”车上几人不由“哈哈”笑了起来。
就这样,他们一家一家地去接人,每接到一位,车上的气氛就热闹一分。等把李明达和他的团队成员都接上后,面包车的后座已经被塞满满,各种锣鼓家什、法器堆在一起,大家一路上说着笑话,倒不像是去办丧事,更像是一场热闹的出行。
车子朝着村子的方向驶去,月光洒在路面上,泛出银色的光芒。陈嘉航看着满车的人,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想着一切都还算顺利,希望今晚的起经仪式能够圆满完成。
灵堂里,昏黄的灯光在夜色与微风中晃荡,四周弥漫着淡淡的香烛气息,混合着夜晚的凉意,让整个氛围愈发凝重。李明达带着团队成员迅速在灵堂前各就各位,开始为起法事做最后的准备,摆放好各种法器。
李明达站在四方桌前,双目微闭,开始念了起来,双手在身前缓缓舞动,似乎在与天地沟通。接着,在李明达众弟子的配合下,法器开始有节奏的敲打了起来,仿佛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开始了。
香灯师小灰灰和张财力则忙着在灵堂四周布置香烛。小灰灰手里拿着防风打火机,小心翼翼地将灵堂四角及棺木周围的蜡烛逐一点燃,跳动的火苗映在他的脸上。
张财力提着装满菜油的油壶,弯着腰,仔细地给每一盏油灯添油,确保灯火不会在仪式中熄灭,每添完一盏灯,他都会直起身来,轻轻吹去落在灯盏旁的灰尘。
待香烛全部点亮,灵堂内被暖黄色的光笼罩,仿佛在为即将开始的法事营造出一片神秘而庄重的空间。李明达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开始念了起来:““道言:尔时,元始天尊告诸天众曰:乃往过去无量恒河沙劫,有佛出世,号曰‘无量寿佛’,又号‘无量光佛’、‘无边光佛’、‘无碍光佛’、‘无对光佛’、‘炎王光佛’、‘清净光佛’、‘欢喜光佛’、‘智慧光佛’、‘不断光佛’、‘难思光佛’、‘无称光佛’、‘超日月光佛’。彼佛光明,照于东方恒河沙等世界,亦照西方恒河沙等世界,亦照南方恒河沙等世界,亦照北方恒河沙等世界,亦照下方恒河沙等世界,亦照上方恒河沙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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