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他牵着手,走上了池塘的小莲舟。
“怎么办?”
他说,“虽然我不信,但还是不想让我笨笨的女朋友有遗憾,”
谢妄言宠溺的声音几乎化成了水,淌进她的心底,
“所以灯还是亮了。”
烛火依旧没有被点燃,但每盏莲花灯里面,都放了一个小小的灯泡。
满池光芒摇曳,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尽情招摇。
好美。
她坐在小舟上,莲叶,莲花映照,灯火错落交织。
美得不像话。
谢妄言那双又深又沉的眸子看着她的小脸。
她很难被定义为浓颜还是淡颜,纯粹美到让人扼腕。
笑起来带着几分含蓄,可冷脸却又满是攻击性。
别说斩男,就算是女人都要停下来多看几眼的美貌。
他好庆幸。
烛火摇曳之间,小姑娘明艳动人,活色生香的容颜,只有他一个可以看见。
姜晚陶也不再执着了,他不信,佛不愿,她何必勉强。
他说的很多话都有道理,佛不渡他,她可以试试。
他很好渡的,也很好哄,一句【不丢下你】,就能换他屁颠屁颠地乐好久……
她把垂着眸子把莲花灯推到池塘中心。
他静静看着她,毫无由来地吐出一句,
“好可爱啊。”
姜晚陶气鼓鼓的包子脸瞪了他一眼。
“晚晚,说好了你保佑我的,我心里的确有件事,你帮帮我?”
姜晚陶轻哼一声。
“我好像有什么病,看到你,就想亲,怎么亲都亲不够,怎么办?”
“你混蛋!”
谢妄言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是我混蛋。”
“但你是笨蛋,说了多少次,我是人渣,你从来不长记性。”
修长有力的手掐着她的下颌,她重心不稳,倒在了他的身上。
小舟狭小,他顺势一躺,大手控制着纤细的腰身,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
*
池塘的另一边。
孤高挺拔的身影,手上拿着一盏莲花灯。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颊,瘦削,失落。
这样的神情本不该出现在顾京屿这样的人脸上的。
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把莲花灯放入池塘。
他的心愿很简单:
【希望姜晚陶事事如意。】
池塘中间的小舟轻轻摇曳着,荷花和莲叶笼罩过来,给正在亲吻的小情侣,笼出来一片无人打扰的空间。
顾京屿站在池塘边,目光空洞,有些涣散。
……
就在他身后。
一个弱小苍白的中年女人,满头银发,扶着树,站在不远处。
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湿红,好似有无限的感慨,千言万语……
……
大师看着整个池塘的暖光,弯了眉眼,
“那个小姑娘的莲花灯一直点不燃,没想到您的却点燃了。”
顾京屿颔首回礼,“顾家常年供奉神佛,修葺金身。”
“不是因为这些,”大师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你手上这串沉香佛珠,是我一直都喜欢的老料,被一位虔诚的小姑娘买下,亲自制成珠子,在大殿里跪了七天七夜,沐浴斋戒,我亲自开的光,”
大师陷入回忆,脸上带着笑,
“小姑娘看上去乖巧柔弱,可骨子里犟得很,连夜三跪九叩地爬山,天黑路滑,竟然滚下山崖,肋骨断了两根,才终于进了红螺寺,”
大师感慨,“那时候她说,这串佛珠要送给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想让他健康平安。”
顾京屿挺拔的身体有些轻微的晃动。
他再也立不住了……
腕骨上的佛珠仿佛几团火焰,烧进了他的心底。
他怎么不记得几年前他突然生病,病好了以后,手腕上就多了这串珠子。
她什么都不说,不说辛苦,不谈价值,只是乖巧地对着他笑笑。
得了佛珠以后,他很少生病,事业也越发顺利,谈下了无数个大项目,在顾氏越来越稳,甚至被提拔成了华夏商会副会长。
他自认自己不缺努力和天赋,可那点幸运,却是她给的。
他紧紧攥着佛珠,恨不得把佛珠镶嵌进自己的皮肉深处……
早已经浓到化不开,吞噬他的理智和灵魂的悔意再度汹涌袭来。
他终于发现,他脆弱得不堪一击……
“晚晚……”
他忍不住想找她,求她原谅他,求她再给他一个机会。
他知道她就在附近!
“晚晚,你再给我三分钟好么?你听我再解释一遍……”
池塘中间的小舟轻轻摇曳,停靠在了池塘边缘。
一袭黑衣的男人脸上带着尽兴的痞气,怀里抱着一个娇小的女人,走上了岸。
女人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口,手指蜷缩,连自己的侧脸都挡住了。
但顾京屿知道,那就是姜晚陶!
“晚晚!”他不管不顾地追了过来。
“顾总好,”谢妄言抱着怀里的女人,疏离礼貌地对他颔首。
矜贵优雅,胜利者不需要急赤白脸,只需要淡漠地看着别人仓皇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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