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周)独自坐在驾驶座上,借着手机屏幕那微弱而清冷的光,百无聊赖地看着放在一旁的货运合同。就在不经意间,我在后视镜里瞥见运单竟悄然变了模样。那原本普普通通印着“普洱茶”三个字的货运合同,此刻在手机冷光的映照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邪恶力量操控着,“普洱茶”三个字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逐渐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了蛆虫状的符文。这些符文在纸页上蠕动着,仿佛随时都会从纸上钻出来。与此同时,纸页的边缘开始渗出细密的血珠,那血珠殷红如墨,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周师傅,这趟运费加倍。”一个声音从副驾驶传来,我转头一看,是中介。他将钥匙“啪”的一声拍在仪表盘上,那动作干脆而又带着几分威慑。他食指上的翡翠扳指在这黑暗中泛着尸油般的光,散发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但有两个条件——”他忽然压低身子,凑近我,呼出的气带着一股浓郁的普洱茶霉味,直扑我的脸,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第一,冷藏厢温度必须保持零下四度;第二,亥时前必须送到收货点。”
我下意识地瞥了眼后视镜,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中介的脸正在镜面里一点点融化,就像一块被高温炙烤的蜡像,逐渐露出皮下青灰色的虫卵。那些虫卵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让人看了头皮发麻。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问道:“要是超时了?”
“运费就从你内脏里扣。”他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容扭曲而又狰狞,牙龈处竟钻出几条带獠牙的尸虫。那些尸虫扭动着身体,张牙舞爪地撞上挡风玻璃,在雨刮器上拼出“戌时启程”的血字。那血字鲜艳夺目,仿佛是用鲜血写成的,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装货的时候,我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见九个身穿藏青色工服的搬运工,迈着沉重的步伐,抬着四十九个槐木箱从仓库里缓缓走了出来。那些槐木箱看上去古朴而又神秘,箱体的封条不是常见的胶带,而是浸过朱砂的黄表纸。每张符纸上都按着一枚乌黑的手印,那手印仿佛是一种诅咒,让人不寒而栗。
“轻点!”我出于好心,伸手帮最瘦弱的工人托了一下箱角。然而,就在我的指尖触到箱体的瞬间,冷藏厢顶灯突然爆闪起来,那刺眼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不定,仿佛是幽灵在眨眼。紧接着,箱内传出一阵指甲抓挠声,那声音尖锐而又刺耳,就像有无数只手在抓挠着我的心脏。随后,是一阵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声音凄惨而又恐怖,在这寂静的夜里回荡着。那工人猛地甩开我的手,藏青袖口下露出半截傩面纹身——和中介扳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我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收到气象局的警报:【子时有血雨】。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天,只见月亮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铜傩面的形状,那狰狞的面容在夜空中显得格外恐怖。獠牙间垂落着丝缕暗红云絮,仿佛是鲜血在流淌。
上路之后,冷藏厢每隔七分钟就会传来“咚”的一声闷响。那声音沉闷而又压抑,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敲门声。导航显示进山公路还有三十公里,可仪表盘上的温度表却开始乱跳起来。指针在刻度盘上疯狂地摆动着,仿佛是一个失控的舞者。当指针指向零下四度时,后视镜突然蒙上了一层霜花,那霜花洁白而又冰冷,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镜面渗出带着普洱茶香的黏液,那黏液黏稠而又恶心,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师傅...能不能开暖气?”副驾驶上的年轻人突然开口。他是在最后一个服务区硬挤上车的,说要去收货点接亲戚。我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眼神呆滞,脸色苍白,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我伸手拧旋钮,指尖突然刺痛起来,就像被针扎了一样。我定睛一看,空调出风口钻出条带牙的尸虫,虫头上顶着微型傩面。那尸虫张牙舞爪地蠕动着,让人看了恶心不已。然而,年轻人却像没看见似的,抓起虫子塞进嘴里咀嚼起来,还说道:“这茶虫大补啊。”我心中一阵厌恶,差点吐了出来。
就在这时,冷藏厢传来指甲刮铁皮声。那声音尖锐而又刺耳,仿佛是有无数只指甲在刮擦着我的神经。我猛踩刹车,车猛地停了下来。我看向后视镜,只见货箱封条正在渗血,黄表纸上的符文像活过来般扭动着。年轻人突然掐住我脖子,他的瞳孔变成普洱茶色,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邪恶的气息。“周师傅,超时可就不好玩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又阴森,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
我奋力挣脱时,扯掉了他的袖扣,露出的手腕皮肤上布满虫卵状凸起。那些凸起正随着冷藏厢的撞击声脉动着,像是一串倒计时。每一次脉动都仿佛是在提醒我,死亡正在一步步逼近。
开到盘山公路第三个弯道时,轮胎突然打滑。我心中一惊,赶紧下车检查。只见刹车片上缠满带毛发的血管,那些血管扭曲而又恐怖,仿佛是一条条蠕动的蛇。山崖下方传来傩戏鼓点,那鼓点节奏强烈而又诡异,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四十九盏人皮灯笼飘上来,火光里映着便利店老板娘被剥皮的脸。那脸扭曲而又狰狞,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和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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