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那张脸,惨白无比,比上回在县医院见着那个跑出来没交钱的病人还吓人,大汗一滴一滴掉下来。
林楚钦心里头那个急啊,迅速拿出身上的几个针,插进她的几个穴位,这也只能缓一时之急。
他娘的,这慢性毒,也太阴了!
脚底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恨不得一步就迈到那什么百草村。
这滋味,比上次在省城三甲医院通宵排专家号还他娘的折磨人。
“撑住!朱雀,给老子撑住了!”林楚钦牙根紧咬,脑门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两人就凭着朱云峰笔记上那鬼画符似的几个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一头就扎进了深山老林。
这山路,比老家村长脸上那褶子还多,还难走。
渴了就捧口山泉水,饿了就啃几口能硌掉牙的干粮,整个一野外生存挑战。
就这么风里来雨里去,没日没夜地赶路,也不知道翻了多少座山头。
终于,眼前一亮,一个藏在山坳坳里,冒着袅袅炊烟,隐约能听见鸡鸣狗叫的小村子,总算露了个头。
百草村!
可算他娘的到了!
这村子,偏僻得可以,村民们瞅着倒也淳朴。
家家户户门口都晾着五颜六色的草药,风一吹,那股子淡淡的药香就飘过来了。
只是,一瞅见林楚钦和朱雀这两个陌生面孔,村民们那反应,啧,跟防贼似的,一个个戒备心重得很。
“老乡,跟您打听个事儿。”林楚钦脸上堆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善点儿,就跟那下乡送温暖的干部似的,“村里头,是不是有位姓莫的研究员?”
结果呢?
村民们跟商量好了一样,脑袋摇得跟货郎鼓似的。
嘴巴一个比一个严,都说没听过,不认识。
邪了门了!林楚钦心里犯嘀咕,难不成这莫研究员是属空气的?还是这村里人集体得了健忘症?
这事儿,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一连问了好几户人家,全吃了闭门羹。
朱雀的脸色愈发难看,好不容易燃起的那点儿希望,眼瞅着就要被这兜头冷水给浇没了。
林楚钦倒是不慌不忙。
他背着手,在村子里慢悠悠地转悠。
他发现,这村里药田的规划,还有那些药材晾晒、炮制的手法,跟他脑子里朱云峰笔记里提到的一些独门诀窍,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嘿,有门儿!
难不成这整个村子,都是那莫老头的徒子徒孙?
可这阵仗,也忒大了点儿。
他正寻思着,朱雀那边却有了动静。
她硬撑着最后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她爹笔记里画着药材种植的几张图谱,颤巍巍地走到一个正在田埂边拾掇药草的老头儿跟前。
那老头戴着个破草帽,低着头,也看不清长相。
“老伯,”朱雀声音虚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您……您瞧瞧,这‘七叶一枝花’的根茎,是不是……是不是这样处理,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药性?”
那老者原本头也没抬,听见这细弱的声音,才慢吞吞地直起了腰。
他随意地接过图谱,当看清上面内容的瞬间,那原本有些浑浊的眸子陡然一缩,握着锄头的手,也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就是他!林楚钦心头“咯噔”一下,有谱了!
老者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风霜却依旧透着几分斯文的脸。
他直勾勾地瞅着朱雀,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图谱,嘴唇哆嗦着,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儿。
朱雀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急忙从贴身的衣物里摸出一块半旧的玉佩,正是她爹留下的信物:“莫伯伯,您……您就是我爹笔记里常常提起的莫逆之交,莫远山,莫研究员,对不对?我爹,是朱云峰!”
“云峰……云峰的闺女?”莫远山那双老眼里,霎时间就涌满了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声音都哽咽了,“像!太像了!孩子,你……你爹他……”
得,这回是真找对人了!
朱雀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可一想到生死未卜的爹,悲喜交加,眼眶也跟着红了。
莫老汉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一把拉住两人的手,急切地说:“走,孩子,快,回家说,回家说!”
那是一间茅草搭的屋子,瞧着挺简陋,里里外外却收拾得异常干净。
院子里更是种满了各种林楚钦也叫不上名字的奇花异草,长势喜人。
林楚钦打眼一瞧那些药草的品相,心里就有数了,这位莫老,绝对是个顶尖的行家。
进了屋,莫远山招呼两人坐下,亲手给他们倒了滚烫的热茶,这才颤声说起了当年的旧事。
“我跟你爹,为了那‘龙血藤’,真真是搭进去了大半辈子啊!”莫远山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沧桑和压抑不住的痛苦。
“那个‘幽灵’组织,简直就是一群没人性的畜生!他们也盯上了‘龙血藤’!”
“你爹他……他为了保护我,也为了保护我们好不容易留下来的那么一点点核心研究成果和几株母本,他……他主动拿了一些假的,改得乱七八糟的数据,把那帮畜生的注意力引开了,自己……自己却选了那条最凶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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