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明教势力已遍布大江南北,元朝旧部已北上归漠,各地百姓喜迎王师,中原大地可谓初定。
夜色如墨,濠州城外荒林间,一袭青衫踏碎枯枝,此人正是明教副教主沈逸之。
沈逸之指尖金针映着冷月,望向十丈外那方青石棋盘,当世大才青田先生——刘伯温独坐枰前,白子悬于指间,似在等一场生死之局。
"星象移宫,紫微西坠。"刘伯温轻叹,棋子"嗒"地敲在"天元"位,"沈教主这一手偷天换日,连天命都改了。佩服!佩服!"
沈逸之袖拂衣落座,九枚金针钉入棋盘九宫:"刘先生用谶纬之术助朱重八聚敛龙气时,可曾算到自己的'天机策'会反噬?"
话音未落,东南方忽起鸦啼。刘伯温执子的手微颤,棋盘上白子竟自行崩裂——那正是朱重八生辰八字对应的"破军"位。
"好个鸠占鸟巢!"刘伯温霍然起身,腰间龟甲应声而碎,"你竟派人强改地脉,把凤阳的帝王气运引给张无忌!"他广袖翻卷,十二枚铜钱化作剑阵袭向沈逸之面门。
沈逸之轻笑,降龙掌风震散铜钱,掌力余劲却温柔托住一片落叶:"先生可知人定胜天?"
原来自从知道朱重八偷偷在暗中生事后,沈逸之派人打探得知其后有高人刘伯温的指点,得知此方天地居然有风水堪舆之说。
故派天地风雷信使暗中寻找摸金校尉、梅花素数等高人,最终找到了布衣神相第二十一代传人——李乾坤,此人传承源自大唐李淳风,联合其他各派堪舆、盗墓高手,暗中改变了凤阳龙气。
刘伯温瞳孔骤缩,忽听身后传来闷哼。徐达押着被玄铁链锁住的朱重八走出树影,常遇春的虎头湛金枪正抵在其后心。
昔日枭雄蓬头垢面,额角那道疤似个王字渗出黑血——竟是龙气散尽的征兆。
"刘先生救我!"朱重八嘶吼挣扎,腕间铁链撞出火星,"你说过我是真龙......"
"真龙?"沈逸之捻起落叶掷向朱重八眉心,"从你心怀不轨、散布我义弟谣言之时,紫微星便换了主位。"他转头看向刘伯温,"先生还要逆天而行吗?"
刘伯温闭目长叹,忽然并指划向双目!鲜血溅上棋盘的刹那,二十八宿重新排序,北斗勺柄直指武当山方向:"好一个人定胜天!..伯温白长了这双阴阳眼.."他踉跄跪地,话未说完便被沈逸之扶住。
"先生不必如此。"沈逸之金针连封他七处大穴,"青田山中的《郁离子》手稿,沈某拜读后受益匪浅。只要先生立誓归隐,可不追究你刘氏家族..."
他指尖轻点朱重八额头,一缕黑气自其口鼻溢出,一代枭雄朱重八立时毙命,可怜到死都没有获得朱元璋的大名。
"诸事至此毕,明尊仁德,朱重八的旧部一概不追究……”——这个世界上有且只能有一个诛元张,那就是张无忌。
徐达突然在众人惊愕中单膝跪地:"未将愿拥明尊为帝!"
三更鼓响时,沈逸之摩挲着徐达献上的虎符,对阴影处道:"跟了这么久,蝠王不打算现身?"
韦一笑倒挂枝头,笑道:"沈教主,杨左使已按计划散播童谣——'明尊出,日月昌',五行旗在各州县搭起粥棚,用的都是朱重八私库的粮。"
七日后,应天府。
张无忌望着玄武湖上万舟朝贺,黄袍加身的刹那,他耳边响起沈逸之的传音入密:"二弟莫慌,你且看——"
城楼下,殷离红衣金冠,率天鹰教众呈上屠龙刀;周芷若峨眉剑阵开道,献上倚天剑,两把神兵利器早已被沈逸之安排五行旗铸造高手再度冶炼,如今完好如初,寒光闪闪,已恢复昔日光彩,更显张无忌天命所归;赵敏一骑红尘自漠北奔来,马鞍上系着蒙古十三部的降表。
百姓山呼"万岁!万岁!万岁!"声震云霄,其间夹杂着"焚地契,均田亩"的欢呼。
"杨逍等明教高层……封公封侯,徐达领兵部尚书,常遇春掌五军都督府....."沈逸之玄色蟒袍曳地,将请功表、《均田令》与《开武诏》呈给张无忌,并说"宋濂、施子安、罗贯中等十八学士可入文渊阁——治国需文武并行,如日月轮转。"
鎏金铜鼎蒸腾着龙涎香,三卷金帛自奉天殿梁间垂下。
第一卷绘《洪武武典》四字,第二卷列少林《易筋经》、峨眉《金顶九式》等百家绝学,第三卷竟拓着张三丰新悟的太极剑意。
"天下武库今日启封!"沈逸之振袖推开雕窗,应天府外十二座青铜鼎同时轰鸣,"凡大明子民,纳粮三斗即可阅武经三卷——大明要让天下人人有饭吃,有武练!"
张三丰的笑声随鹤唳传来,邋遢道袍拂过丹墀:"沈小友集万家武学铸就人道薪火,倒是比老道的以柔克刚更合天道。"话音未落,张三丰竟然化虹而去。
沈逸之瞳孔微缩,云海虹桥彼端,张三丰的声音似远似近:"天地晋升,武无尽头。"
一年后,紫金山巅,沈逸之抛却冠冕,经脉中真气流转如星河倒卷。山下传来稚童清亮的诵读声:"太祖训,习武强身;均田亩,仓廪足食......"
小昭捧着沾染墨香的《乾坤大挪移》全卷登上山崖,见沈逸之正往末页添注心得。
演武场上,丐帮长老教流民子弟以打狗棒法演练插秧步伐,稻浪翻飞间竟暗合八卦方位。
"公子让内阁拨三成税银购南洋稻种,如今又散尽武学..."她望着沈逸之鬓角早生的华发,"何苦耗尽心力?"
沈逸之轻笑,:"待到稚子能以打谷桩练铁布衫,老农插秧时暗合禹步,这人间...才算真正接过天命。"
沈逸之已经把未来五百年的发展都纳入大明百年规划蓝图,新朝能否千秋万代,他也不知,但竭尽全力,以报无忌救命之恩、兄弟之情,自问问心无愧。
话毕,一道青影踏虹而去。山风卷起小昭手中译稿,露出扉页朱批——"西行三万里,当有焚城烈火遇我大明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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