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尘以灰烬权柄点燃归墟漩涡,护住魂舟却濒临崩解。
>星辰残骸岛屿深处传来与葬尊权柄共鸣的冰冷呼唤。
>时空断层骤然撕裂,神王姜太虚踏长河而至,只手抚平狂暴漩涡。
>“葬海归墟,也敢噬我血脉?”
>神王目光穿透姜尘破碎源核,触及那点微弱七彩星火时骤然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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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尘残存的意识,沉浮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冰冷。
那是比葬海浆流更深邃、更彻底的虚无。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流逝的刻度,唯有源核深处那一点行将熄灭的灰烬余温,微弱地证明着“存在”本身。每一次试图凝聚意念,都像在碎裂的琉璃上行走,带来濒临彻底溃散的剧痛。
那具庇护魂舟的灰晶头颅,早已失去了完整的形态。超过三分之二的晶壳在漩涡爆发和最后的撞击中化为齑粉,仅存的残骸也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如同被顽童狠狠摔过又勉强拼凑的瓦罐,勉强维系着最后的轮廓。下方,那艘承载着最后希望的微小魂舟,安静地依偎着。舟身上那点七彩星火,微弱却执着,如同最温柔的纱幔,轻轻覆盖在灰晶颅骨最深的裂口处。星火的光芒极其柔和,带着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纯净守护,试图渗透进那冰冷死寂的源核余烬,带来一丝微乎其微的暖意。
每一次星火光芒的微弱脉动,都像是在呼唤沉睡的意识。姜尘破碎的意志如同溺水者,在绝对的冰冷黑暗中,仅凭着魂舟传来的这点微温,死死抓住最后一线不灭的执念——**护住它!** 这执念成了锚,钉住了他即将彻底消散的“存在”。
不知沉沦了多久。
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已历经万载枯寂。就在这永恒的冰冷与执念的拉扯中,一个异样的感知,极其微弱,却又异常清晰地穿透了无边的黑暗和头颅的残骸,触动了姜尘那几乎完全沉寂的源核烙印。
不是来自魂舟的温暖。
也不是来自自身即将熄灭的余烬。
而是……来自脚下这片由无尽星辰金属残骸堆积而成的、冰冷死寂的“岛屿”深处!
一种……沉埋了不知多少纪元,厚重到令人窒息的……**冰冷呼唤**。
它并非声音,而是一种源自法则层面的共鸣与牵引,冰冷、坚硬,带着星辰寂灭后的永恒荒凉。这股力量,与姜尘源核深处那残缺的葬尊权柄烙印,竟产生了某种同源般的微弱震颤!仿佛沉船深处,另一块早已锈蚀、被遗忘的压舱石,感应到了同类的靠近,发出了跨越亘古的低语。
这共鸣微弱如风中残烛,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猛地刺入姜尘混沌的意识之海!并非痛苦,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悸!这岛屿……这片葬海中的巨大坟场……它的核心,竟埋藏着与葬尊权柄相关的遗存?!
就在这惊悸刚刚浮现的刹那——
轰!!!
整个星辰残骸构成的“岛屿”,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
并非外力撞击,更像是岛屿本身存在的根基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撼动、撕裂!无数巨大的星辰金属残骸在粘稠的葬海浆流中发出沉闷而痛苦的呻吟,相互摩擦、挤压、崩裂,卷起浑浊的死亡涡流。
姜尘残存的头颅和下方的魂舟,如同巨浪中的浮萍,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震荡猛地抛起、翻滚!仅存的灰晶外壳在撞击中发出令人心碎的碎裂声,更多的晶屑剥离,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解体!魂舟上的七彩星火瞬间被混乱的死亡涡流冲击得明灭欲熄,如同暴雨中的烛火!
“呃……” 姜尘破碎的意识被这剧变狠狠撕扯,仅存的执念本能地催动源核深处最后那点灰烬余温,试图再次凝聚法则光线护住魂舟。然而,那点余温微弱得连一丝光线都无法延伸,反而因这徒劳的催动,源核烙印上的裂痕骤然加深,剧痛几乎将他最后的意识彻底撕裂!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
就在这片狂暴震荡的星辰残骸岛屿上方,在那片永恒灰暗、粘稠死寂的葬海虚空之中——
嗤啦!!!
一道难以想象的巨大裂痕,被蛮横无比地……**撕开了**!
那不是空间的裂缝,而是……**时间的断层**!
裂痕边缘并非锯齿状的黑暗,而是流淌着、奔涌着、沸腾着无穷无尽的光阴碎片!有璀璨星河的诞生与膨胀,有庞大世界的坍塌与寂灭,有生灵的悲欢离合、文明的兴衰荣辱……无数过去、现在、未来的景象在其中疯狂闪烁、重叠、湮灭,构成了一条超越现实维度、横贯万古的……**狂暴长河**!
长河之水,是沸腾的时间本身!它咆哮着,冲刷着葬海凝固的法则,发出震耳欲聋却又仿佛无声的轰鸣!葬海粘稠的灰暗浆流在这条时间之河的冲刷下,竟如雪遇沸汤般急速消融、退避,形成一片巨大而混乱的真空地带!
就在这时间断层的最中央,在那沸腾奔涌的光阴长河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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