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砖石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 “嘎吱” 声,李添举着三界神剑,剑身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只能照亮身前三尺之地。塔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呼吸一口,都带着浓重的铁锈味,那是怨灵的气息与镜渊之力混杂的味道。黎昭半透明的身体在幽暗中忽明忽暗,她每走一步,破碎的巫杖都会在地面拖出一道发光的痕迹,像是一条蜿蜒的血线。妹妹镜核光芒时断时续,镜化的皮肤上裂痕里渗出细小的光点,如同星屑坠落,在黑暗中留下转瞬即逝的微光。
“你们听。” 黎昭突然停下脚步,巫杖上残留的蚩尤骨铃碎片轻轻颤动。塔内寂静得可怕,唯有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锁链拖拽声,一下又一下,像是死神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塔内回荡,每一声都敲在众人的心坎上。李添握紧神剑,手心沁出的血顺着剑柄滑落,在地面晕开一朵诡异的花。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五行之力与塔内的镜渊气息共鸣愈发强烈,每一次锁链的声响,都像是在他的经脉中敲响一记重鼓,震得他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转过一个拐角,一幅巨大的壁画出现在眼前。壁画上的色彩虽历经岁月侵蚀,却依旧透着令人心悸的威严。天庭的仙人们手持发光的法器,法器上的符文流转着神圣的光芒;地府的冥君们驾驭着幽冥兽,幽冥兽的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凶光。他们将一个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巨大瞳孔围在中央,瞳孔周围,密密麻麻地刻满了镜渊咒文,那些咒文仿佛活物一般,在壁画上扭曲蠕动。而在画面的最下方,九黎族的先祖们站在最前线,他们的身体周围环绕着九色光芒,那是九黎族最强大的巫法 —— 九黎封魔阵。然而,在壁画的角落,那个黑袍人的身影再次出现,他站在云层之上,手中的半枚阴阳命轮闪烁着不祥的光芒,嘴角的微笑仿佛在嘲讽着这场看似胜利的封印。那微笑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寒而栗。
“这壁画... 不对劲。” 妹妹镜核光芒大盛,镜化的瞳孔中倒映出壁画的细节,“你们看仙人们和冥君们的眼神,他们不是在看瞳孔,而是在看向...” 她的声音突然顿住,镜核光芒剧烈闪烁,“而是在看向壁画之外!就像是... 有人在壁画的另一边,操控着这一切!”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恐,镜核光芒的闪烁也愈发急促,仿佛在印证着这可怕的猜想。
李添的双魂引血脉突然沸腾起来,识海中初代大祭司的记忆碎片疯狂涌现。他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场景:九黎族的先祖们在封印镜渊之眼后,曾留下过一段警示 ——“阴阳命轮现,三界皆成棋。黑袍影中笑,苍生无可避。”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转头看向黎昭:“九黎族的传承里,有没有关于黑袍人和阴阳命轮的更多记载?”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希望能从黎昭那里得到答案。
黎昭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壁画上九黎族先祖的身影,仿佛在触碰那些逝去的英灵:“在九黎族最古老的传说中,阴阳命轮是开天辟地时就存在的至宝,它能平衡三界之力。但后来,命轮突然分裂成两半,其中一半不知所踪。而黑袍人... 只在九黎族的禁忌传说里提到过,他是‘打破平衡之人’,会带来灭世之灾。” 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说出这些话需要巨大的勇气,巫杖也在她手中微微晃动。
就在这时,塔内的温度骤降,众人的睫毛上都结了一层白霜。那些原本静止的镜渊锁链突然开始扭曲变形,在空中编织成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图。阵图中央,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身着黑袍,手中握着半枚阴阳命轮。“愚蠢的蝼蚁们,以为能破解我的阵法?” 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无尽的嘲讽,每一个字都像是利箭,刺进众人的耳膜,“这阴阳锁天塔,从一开始就是为你们准备的牢笼!” 随着他的声音,八卦阵图上的镜渊锁链开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奏响序曲。
李添举起三界神剑,剑尖直指黑袍人影:“不管你是谁,今天,我们一定要揭开镜渊之眼的秘密!” 他运转双魂引,调动体内的五行之力,星雷之力在剑身上闪烁,噼啪作响,如同一条条蓝色的小蛇;冰魄之力凝结成冰晶,在剑身表面覆盖了一层晶莹的霜;青木之力缠绕着剑身生长出藤蔓,藤蔓上还带着嫩绿的叶子,充满了生机;焰凰之力化作火焰包裹住剑刃,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呼呼的声响;大地之力则在脚下形成坚固的根基,让他的身形更加稳固。
黑袍人影发出一阵狂笑,笑声震得塔内的砖石纷纷掉落。八卦阵图中的镜渊锁链突然如活蛇般扑来,锁链上的咒文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黎昭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巫杖上,巫杖发出耀眼的绿光:“九黎先祖,借我破阵之力!” 绿光化作九条巨龙,每条巨龙都张牙舞爪,龙鳞在绿光中闪烁,冲向镜渊锁链。妹妹镜核光芒凝成无数镜面飞刃,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光轮,光轮飞速旋转,切割着靠近的锁链,镜面飞刃反射着周围的光芒,形成一道道绚丽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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