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后院。
连着几日用掺了空间产出的“特制”饲料喂养，那些原本普通的鸡鸭，肉眼可见地发生了些许喜人的变化。
它们的羽毛，似乎比以前更加油光水滑，色泽鲜亮了不少，不再是灰扑扑的样子。
精神头也格外好，整日在院子里扑腾奔跑，叫声都洪亮了许多。
更让苏晓晓惊喜的是，这几日捡到的鸡蛋，不仅个头微微大了一圈，蛋壳也更显光滑坚硬，敲开后，蛋黄的颜色更是呈现出一种诱人的深金黄色。
秋香不明就里，只是连连称赞：“小姐，您最近给鸡鸭喂的啥料呀？我看它们长得可真好！下的蛋也又大又香！”
苏晓晓只是笑笑，含糊道：“许是天暖和了，它们吃得好吧。”
心中却已明了，空间作物的滋养效果，哪怕只是微量，对这些普通生灵也有着显着的益处。
这让她更加坚定了利用这种方式处理空间富余产出的想法。
她随即又投入到空间的“建设”中。
意念微动，【加工坊】运转起来，将新近收获的一批灵米快速研磨成细腻如雪的米粉，又将一大堆金黄饱满的红薯切片烘干，或是直接磨成能够长期储存的红薯粉。
看着空间角落里，用普通麻袋和陶罐分装好的、数量逐渐增多的米粉、红薯粉和红薯干，苏晓晓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这些不起眼的储备，在关键时刻，或许就是能救命的粮草。
正忙碌间，秋香再次进来传话，说是赵掌柜托人带口信，询问玉肌露反响如此之好，是否可以开始准备少量上市售卖了？
苏晓晓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走到窗边，望着院外宁静的村落，心中快速盘算起来。
玉肌露作为平价产品，一旦推出，必然能迅速打开市场，带来可观的利润和更广泛的影响力。
但……时机似乎还未到。
“清丝坊”如今在江南虽站稳了脚跟，却也因之前的凌厉手段和神秘背景引来了不少忌惮和窥探。
此时若再大张旗鼓地推出新品，进一步扩张，恐怕会刺激到某些势力，反而不美。
她对秋香道：“你回话给赵掌柜，就说玉肌露的事不急。好东西要用在恰当的时候。清丝坊眼下最需要的不是赚更多钱，而是积攒好名声，站稳脚跟。让他先将竹筒、花露、蜂蜜这些物料暗中备好，再物色几个手艺可靠、能做灌装封口活计的小作坊备用。等到苏杭那边再有什么需要博取名声、回馈乡里的善举时，咱们再拿出这玉肌露，作为‘善品’少量赠送或低价义卖，先在百姓口中立个‘亲民、好用’的口碑。如此一来，既能扬名，又能为日后正式推出铺路，还能让那些盯着咱们的人看看，清丝坊并非只盯着银子。”
秋香听得连连点头，小姐这番考虑，显然比单纯卖货要深远得多。
……
京城，一家名为“静心居”的中档茶楼。
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身着青布长衫、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正是何远派出来收集信息的一名得力眼线。
他看似在悠闲品茗，实则耳观六路，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邻桌，两个穿着绸缎庄伙计服色的人正在压低声音交谈。
“唉，你说那清丝坊到底什么来头？做生意也忒霸道了些！”其中一个抱怨道，“咱们东家好不容易弄来一批上好的流光锦，他们倒好，派人来全要了，价钱倒是给得痛快，可那管事却又提了个怪要求！”
“什么要求？”另一个好奇地问。
“说是他们那什么凝玉皂，除了寻常香料，还得加一种叫‘南海沉香屑’的引子才行！那玩意儿听说产自海外绝域，比金子还贵，而且极其难得，一年也到不了几两！他们竟然让咱们东家也帮忙留意着，说是多多益善！这不是强人所难嘛！要是这沉香屑断了供，他们那皂儿还能做出来？”
“真的假的？这么金贵？那要是原料跟不上，清丝坊这生意……”
两人声音渐低，后面的话听不真切了。
但那名眼线已经将“南海沉香屑”、“海外番邦特供”、“原料稀有”、“供应不稳”这几个关键词牢牢记在了心里。
他不动声色地喝完茶，起身结账离去，准备将这个“无意中”听到的重要消息尽快汇报上去。
……
林默的密室。
烛光下，林默仔细看着暗线送来的最新报告。
报告详细记录了何远这几日的活动轨迹和接触人员。
此人确实如之前判断，极有耐心且行事谨慎，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似随意地闲逛、倾听，如同一张撒开的大网，捕捉着任何可能有关的细枝末节。
“很好。”林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既然他喜欢听，那我们就多准备些‘故事’说给他听。”
他提笔批示：“继续严密监控何远，重点关注他与哪些看似无关的人有过深入交谈。让之前安排在绸缎庄那边的‘饵’继续活动，再准备几路人手，在香料市场、甚至城隍庙的杂货摊贩那里，也‘不经意’地散布一些关于清丝坊原料奇货可居、或是资金周转似乎紧张的‘流言’。记住，要散布得自然，不可刻意，真假掺半，让他们自己去猜，去疑虑。”
他知道，对付何远这种聪明人，直接的谎言容易被识破，只有精心编织的、充满暗示和矛盾的“真相”，才能真正将他引入歧途。
与此同时，他也收到了沈掌柜从苏杭发来的密信。
信中详述了施粥活动结束后带来的良好反响，不仅贫苦百姓交口称赞，连地方士绅都对“清丝坊”的态度明显缓和甚至主动示好，这无疑为“清丝坊”在江南的进一步发展，营造了更有利的外部环境。
软硬兼施，攻心为上。
林默看着跳动的烛火，眼中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光芒。
棋局已开，落子无悔。
接下来，就看谁更能沉得住气，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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