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被这接连不断的诡异景象骇得心神俱震之时,岑仲昭腰间悬挂的青梧卫统领佩剑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嗡鸣!剑鞘上镌刻的古老云纹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激活,竟与石狮基座上那淡金血珠形成的梧桐胎记图案产生了诡异的共鸣!剑身虽未出鞘,但在那嗡鸣声中,八个暗红色的、充满铁血与悲怆气息的篆文,如同被烙铁烙印般,在深色的剑鞘表面清晰地浮现出来:
“梅开二度,青梧断根!”
“这绝非偶然!是天兆,亦是人为的挑衅!”岑仲昭按住震颤不休的佩剑,目光如寒潭般扫过石狮基座上的图案和剑鞘上的血篆,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彻骨的寒意,“这意味着窃取龙脉之秘者,其老巢必然就隐藏在邕州城内某个与这石狮裂痕地形图相对应的位置!这地方,就是这惊天阴谋的漩涡中心!”这个发现让整个局势瞬间变得如同沸腾的油锅,扑朔迷离中透着致命的凶险。各方势力在得知这些惊世骇俗的线索后,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开始暗中较劲,调动力量,试图在这场足以决定邕州城乃至整个西南命运的巨大漩涡中,占据那至关重要的一席之地。
莫承恩的目光死死锁在石狮基座上那由淡金血珠凝成的梧桐胎记图案上,脑海中飞速闪过近日来邕州城内发生的桩桩件件异事:从青梧卫的重建与韦氏明里暗里的对抗,到天宁寺秘宝的离奇失窃,再到如今这铜佛垂泪示警、石狮泣血成图、佩剑自鸣现谶……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将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串联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那清晨微凉的空气似乎也带着血腥与阴谋的气息,试图在纷繁复杂的乱麻中理清那唯一通向真相的线头。
“法空大师明鉴。这石狮泣血成图,铜佛垂泪示脉,绝非孤立事件,它们如同冰山显露的一角,指向一个精心编织、足以颠覆乾坤的巨大阴谋。”莫承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的目光扫过法空、岑仲昭以及闻讯赶来的几位核心人物,“对手布下的棋局远超我等想象。我们必须抛开表象,深入这重重迷雾,找出这一切异象背后,那双搅动风云的黑手!”
法空大师双手合十,庄严的面容在晨光中更显肃穆,眉宇间笼罩着深重的忧虑:“阿弥陀佛。此劫数已生,风波将起,恐非一城一地之祸,必将席卷八方。我等需步步为营,明心见性,方能在劫波中觅得一线生机。切不可因表象而掉以轻心,亦不可因恐惧而自乱阵脚。”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沉重而危急的氛围中时,一直沉默观察着那些淡金“血珠”的白凌,突然开口。他清冷的声音如同冰珠落玉盘,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岑统领,莫少主,请看。”他指向石狮基座上的梧桐胎记图案,“这‘血珠’的色泽、粘稠度,乃至其散发出的极其微弱却独特的腥甜之气,与半月前我们在邕江下游河滩发现的那株诡异‘血兰’所分泌的汁液,几乎完全一致!这绝非巧合,而是铁证!说明这场针对龙脉的阴谋,其源头或关键节点,必然与邕江水下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紧密相连!”
白凌的话语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本已波澜暗涌的深潭,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众人纷纷色变。邕江,邕州城的母亲河,滋养着两岸生灵,其下暗流涌动,水网密布,不知隐藏着多少被岁月掩埋的秘密。如今,这些秘密似乎正被一双无形的手强行揭开,带着血腥与毁灭的气息浮出水面。
“邕江!”岑仲昭猛地握紧了腰间仍在微微嗡鸣的佩剑剑柄,指节发白,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透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看来,这幽深的江水之下,埋藏着破局的关键!我们必须再探邕江,无论水下藏着的是龙潭虎穴,还是幽冥鬼域,也要把那搅动风云的真相,挖出来!”
就在这决定深入险境的关键时刻,“铛——铛——铛——”天宁寺那口巨大的青铜梵钟,毫无征兆地、洪亮而沉重地自行鸣响起来!悠长而悲怆的钟声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冲破了山门的阻隔,浩浩荡荡地席卷了整个邕州城!这钟声,不仅唤醒了寺庙中所有尚在沉睡的僧侣,更像是一记记重锤,狠狠敲打在每一个知情者的心头,无情地宣告着:风暴,已至!
岑仲昭与莫承恩的目光在空中瞬间交汇,无需言语,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那破釜沉舟的紧迫感。他们知道,这场关乎邕州城存亡、关乎龙脉安危、关乎无数生灵命运的暗战,才刚刚拉开它血腥而残酷的序幕。邕州城的未来,将在这场以生命为筹码、以信息为刀锋的惨烈争夺中,逐渐显露出它或光明、或沉沦的轮廓。
与此同时,在邕州城东南角,一条僻静深巷的幽深宅院内,画师张砚正伏案于昏黄的灯光下。他并非在绘制雅致的山水或传神的人物,而是全神贯注于一件足以改变战局的“作品”——一幅精心伪造的广南西路边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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