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从怀里掏出三张字条依次在钱夫人面前摆开,那分别是凶手给衙门写的两封恐吓信以及让哑女采买木雕的字条。
“钱姨,想必之前永安镇的两起人命案你也有所耳闻,一起是脂粉铺的掌柜,另外一起则是一位木匠的女儿。
其实在此之前凶手给衙门送过恐吓信,还给一个替罪羊写了一张字条,你且看看这三张字条和沈姨娘刚刚写的药方子上的字迹是否相同?”南初又把药方子推到钱夫人面前。
“这……”钱夫人年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不得不将字条稍稍拿远查看。
季狸按耐不住性子,直接变成人形指着四张字条的“钱”字说道,“钱姨,你看这个钱字是不是书写习惯一样?”
“呵,真是笑话,天底下字迹相同的人海了去了,怎么就偏偏抓着我不放?”沈姨娘听到季狸的话直接笑出了声,挣扎着想摆脱宋昭的钳制。
“不对,我说的不是字迹,是书写习惯。”季狸直接反驳道,“你‘钱’字上面的‘戈’字习惯把点和上半截撇连在一起,这种下意识的书写习惯很少!”
没想到听到这里的沈姨娘直接笑出了声,身上完全看不到平日里那个畏畏缩缩的影子来。
“就单单凭借这种偶然就要判定我是凶手,你们分明是为了尽快结案冤枉好人!”
沈姨娘的吼叫声吓得季狸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又站定反驳道,“钱川是吃了花生才过敏性窒息死亡的!钱川身边人定然知道他不能吃花生,你怎么还偏生就挑着花生米糕买?!”
钱夫人当即用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看向沈姨娘,钱川不能吃花生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她也明令禁止过府内有花生的存在。
“不是我!我当时只把钱给了丫鬟,让她去买!我也不知道她光挑花生米糕买啊!”沈姨娘当即哭得梨花带雨,随后冲着正给南初添茶的丫鬟叫嚷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何瑶那个贱人派你来栽赃我?!”
“啊!”那个丫鬟吓得手没抓稳茶壶,茶壶直接摔碎在地上,瓷片四溅。
沈姨娘的动作幅度之大,都快让宋昭押不住了,好在这个时候三娘走了进来,冲南初递了一个眼色,随即上前单手把沈姨娘彻彻底底扣在手里不能动弹了。
南初当即把季狸往后拉了一步,直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把脚抬起,小心扎了脚。”
那丫鬟没有顾上地上的瓷片,直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老夫人,不是我!是沈姨娘说用来招待贵客的糕点不宜出现太过花哨的点缀,这才买了最普通的那一款。”
哑女的米糕确实只有花生味的最为平常,其余的都用其他东西点缀过。
钱夫人可听不得这些话,直接给了那丫鬟一巴掌,“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两个小厮赶忙进来把还在求饶的丫鬟拉下去。
南初晃了晃杯子里的半盏茶水,“就算这一切都是巧合那你也无法摆脱杀害另外三人的罪名。”
“放开我!那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打算用什么理由把罪名安排在我头上?”沈姨娘嘴角咧的很大,似乎认定南初找不到证据。
南初用嘴把茶盏上的茶叶吹开,喂了季狸一口,“钱掌柜死在临近学堂的巷子里,凶手为了栽赃给替罪羊还特意让替罪羊去买了一盒口脂,凶手则是在趁老板拿眉膏的功夫从背后挥刀刺死了她。
奇怪的是捕快沿街搜索并没有发现神色可疑的人。”
“那你要怎么给我安排罪名?你们明明连凶手的长相都不知道!”沈姨娘叫嚣着。
“对,正是因为捕快们当时也看不到凶手的长相。”南初放下茶盏转头问季狸。
“小狸,你且说说凶手是怎么做到在捕快们还让他们看不见成功逃离现场的?”
“坐轿子!”季狸看不惯沈姨娘垂死挣扎的嘴脸,大声回复道。
“小狸真棒。”南初毫不吝啬地夸赞。
“想必你行凶后就乘坐了钱府的轿子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这点可以让人去核实。”
季景煜这时候也带着两个干粗活的下人走了进来,“大人,这两个轿夫可以证明当日沈姨娘确实乘坐轿子去了钱记胭脂铺的附近。”
“回大人、老夫人的话,我、我们确实在那天抬着沈姨娘去过那附近。”两位轿夫在看见沈姨娘被戴在手上的镣铐后吓得不敢乱看。
“真是笑话,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钱记胭脂,难道去逛个街就被认定是凶手吗?”沈姨娘依旧嘴硬,只要没有把柄,他们就算嘴皮子磨破也只是猜测而已。
“你!你分明在狡辩!”季狸气不过想跳下来和她理论,却被南初拦腰抱着动弹不得。
“你说你没去过?那你的轿子里怎么会出现胭脂铺里的东西?”南初依旧心平气和地说着,一边说一边给季狸顺气。
“什么?”沈姨娘的脸上终于有了慌乱的神情。
花黔这个时候手里拿着一个藏蓝色的小瓷罐走了进来,“这东西是从你坐过的轿子坐垫底下搜出来的,据我所知,这款眉膏全永安镇也只有钱记进了一批货,还没有卖出去呢,你口口声声说不知道钱记,那么你且说说看,它是怎么跑到你坐的轿子里面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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