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A大楼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裹挟着加密通讯中“王小石”的名字,顺着无形的信息流,瞬间注入华夏江南一所顶级学府的静谧午后。燕京大学,梧桐树荫下的林荫道光影斑驳,学生们抱着书本穿梭,讨论着课题与八卦,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特有的躁动与书卷气。
承渊刚走出图书馆厚重的玻璃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脑海里还在反复推敲着那篇伪论文中引用的、属于他奥数旧作的深层逻辑陷阱。就在他脚步微顿的瞬间——
“就是他!”
“承渊!你这个学术败类!”
一声充满恶意的尖利叫喊,如同淬毒的冰锥,猛地刺破了校园的宁静!
斜刺里,三个穿着打扮流里流气、明显不是本校学生的青年猛地冲出!为首一人手中竟提着一个肮脏不堪、散发着恶臭的红色塑料桶,里面是粘稠、腥秽、混着烂菜叶和不明污物的**泔水**!那人脸上带着狰狞的快意,手臂肌肉贲张,眼看就要将整桶污物狠狠泼向承渊!
事发太过突然!周围的同学被这疯狂的一幕惊呆了,发出短促的惊呼,却根本来不及反应!承渊瞳孔骤缩,身体本能地向后急退,但对方距离太近,那桶污秽已然兜头盖脸地泼了过来!腥臭的气味扑面而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渊子!趴下!!!”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带着浓重的鲁地口音,如同平地惊雷,在承渊身后响起!
一道魁梧如铁塔般的身影,带着一股狂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猛扑而至!那人张开双臂,用自己宽阔得如同门板的后背,死死地、严严实实地挡在了承渊身前!如同一面瞬间竖起的、血肉铸就的**巨盾**!
“哗啦——!!!”
粘稠、冰冷、散发着恶臭的泔水,结结实实、一滴不剩地,全部泼在了那道突然出现的魁梧身躯的后背上!污物顺着他的头发、脖颈、宽厚的肩膀和洗得发白的廉价运动外套肆意流淌,滴滴答答地砸在地面,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同学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如其来、又惨烈无比的一幕。
挡在承渊身前的身影,如同被污秽浇铸的青铜雕像,纹丝不动。他那件被泔水浸透的运动外套下,肌肉虬结的背部轮廓清晰地绷紧着,承受着这恶意的重量与羞辱。几片烂菜叶挂在他粗硬的短发上,显得格外刺眼。
承渊看着眼前这堵熟悉的、此刻却沾满污秽的“墙”,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艰难地吐出两个字:“…石头?”
挡在他身前的,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那个憨厚耿直、力大无穷的王小石!
王小石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他那张被太阳晒得黝黑、带着憨厚土气的方脸上,此刻沾满了油污和菜叶碎屑,模样狼狈不堪到了极点。但他看向承渊的眼神,却没有任何委屈或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纯粹的担忧和信任。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冲着承渊努力地、甚至有点傻气地笑了笑。然后,他那只同样沾满污秽、却骨节粗大的手,毫不在意地在同样肮脏的运动裤口袋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了一个印着红色十字的、扁扁的小铁盒。
是**云南白药**。
王小石用沾着油污的手指,有些笨拙地抠开铁盒盖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捻出一点褐红色的药粉。他完全无视了周围惊愕的目光,也无视了那几个泼完泔水、正有些发愣的混混,只是把那点药粉,极其认真、甚至带着点虔诚地,轻轻抹向承渊刚才急退时、因脚下打滑而被路边石阶蹭破了一点油皮的手背。
“渊子…别怕。” 王小石的声音瓮声瓮气,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却笃定得像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他憨憨地笑着,一字一顿:
“俺信你!”
那点微末的云南白药粉末,带着止血生肌的微凉触感,落在承渊手背微不足道的伤口上。但王小石那句“俺信你”,和他此刻满身污秽却依旧挺直如山的背影,却如同滚烫的烙印,狠狠烫在承渊的心口,比任何锋利的言辞都更具力量!
“妈的!哪来的傻大个?找死!” 泼泔水的混混头子回过神来,恼羞成怒,从腰间摸出一把弹簧刀,“啪”地弹开,寒光闪闪!他身后的两个同伙也面露凶光,围了上来。
王小石脸上的憨笑瞬间消失了。他猛地将承渊护得更紧,那双平时总带着点迷糊的牛眼,此刻瞪得溜圆,射出骇人的凶光!他魁梧的身躯微微下蹲,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蛮牛,一股剽悍野蛮的气势瞬间爆发!
“谁敢动俺兄弟!” 他低吼着,声如闷雷,粗壮的手臂肌肉贲张,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那气势,竟让持刀的混混头子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石头!别冲动!” 承渊一把拉住王小石的手腕,触手冰凉而有力。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三个混混,如同手术刀般精准,“有人指使你们。现在滚,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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