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璧边缘,还沾染着他自己的几滴暗红血珠。
就在他的目光触及血玉的瞬间——
嗡!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震动感,猛地从他脚下的地板传来!同时,一股灼热的气息,毫无征兆地再次出现!
那枚血沁双联璧,在绒布上,极其轻微地、但确实无疑地…跳动了一下!
仿佛一颗在黑暗中刚刚复苏的、冰冷的心脏!
紧接着,玉璧表面那原本只是浓艳凝固的深赤色血沁纹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唤醒,骤然亮起一层极其微弱的、流动的暗红光泽!光泽如同活物般在玉质肌理深处游走、汇聚,目标直指——玉璧中央那道被沈默清理了一半的、深深的旧裂纹!
裂纹深处,一点针尖大小的、比周围血沁更加深邃、更加幽暗的猩红光点,如同恶魔沉睡中睁开的独眼,倏然亮起!冰冷、怨毒、贪婪地…锁定了近在咫尺、惊恐欲绝的沈默!
它在兴奋!
它在渴求!
它被这浓烈的死亡和鲜血的气息…彻底唤醒了!
“啊!” 沈默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连滚带爬地向后猛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工作台上,震得台上工具一阵乱响。他看都不敢再看那血玉一眼,目光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扫向工作室唯一的出口——那扇厚重的、此刻却如同生命屏障般的正门!
门铃…刚才响过!外面…是谁?!
是那个在黑暗中移动的、带着恶意的“碎片”感应点?是“猎人”?还是…别的什么?!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不能开门!绝对不能!
“砰!砰!砰!”
沉重的、带着急促节奏的敲门声,猛地响起!不再是门铃的清脆,而是如同重锤砸在门板上,发出闷雷般的巨响!力量之大,震得门框周围的墙壁都在簌簌掉灰!
“开门!警察!里面的人,立刻开门!” 一个洪亮、严厉、带着不容置疑威势的中年男声,穿透厚重的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警察?!
沈默狂跳的心脏猛地一滞!一股绝处逢生的巨大希望和荒谬感瞬间攫住了他!警察?怎么会是警察?!是邻居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巨响和惨叫声报了警?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向门口,沾满鲜血和冷汗的手颤抖着伸向门锁的旋钮!安全了!有警察在,外面那个带着恶意的“碎片”感应点也不敢怎么样!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凉门锁的刹那——
“滋啦…滋…”
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刺耳的电流干扰杂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仿佛一台老旧的收音机在强行切换频道!
紧接着,那个不久前才烙印在他意识中的、代表“碎片”的冰冷感应坐标,猛地发生了剧烈的、不自然的跳动!
正北方,很近的那个点——那个带着粘稠恶意、一直在缓慢移动的点——在“警察”声音响起的瞬间,坐标位置竟然发生了诡异的、瞬移般的跳跃!上一秒还在楼外某个位置,下一秒,那个冰冷无意的标记感,竟直接出现在了…门外?!
紧贴着门板!与那个洪亮的“警察”声音…完全重合!
沈默伸向门锁的手,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僵在半空!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浇灭了他刚刚升起的希望之火!
陷阱!
那个在移动的、带着恶意的感应点…就是门外这个自称“警察”的东西?!
它…它在模仿人声?!它…它能干扰自己的感应?!刚才那瞬移般的坐标跳动,是它故意制造的混乱?还是某种…更可怕的伪装?!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沈默的额角滑落。他死死盯着那扇厚重的门板,仿佛能透过厚厚的实木,看到外面那个散发着冰冷恶意的存在。敲门声还在持续,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声比一声急促,如同催命的鼓点,狠狠敲打在他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开门!最后警告!否则我们采取强制措施!” 门外的“警察”声音变得更加严厉,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
怎么办?!
沈默的目光疯狂地在狭小的工作室内扫视。破碎的窗户?不行!外面是十几层的高空!而且那个位置…他猛地想起,那个带着恶意的感应点最初就是在窗外被感知到的!从窗户走,等于直接撞进它的怀里!
其他出口?没有!这间工作室只有一个门!
绝路!
“砰!!!”
一声更加恐怖的巨响传来!不再是敲门,而是猛烈的撞击!整个厚重的实木门板连同门框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门板上方的墙壁灰泥簌簌落下!
它要破门了!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沈默的咽喉!他背靠着冰冷的工作台,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无法抑制地颤抖,目光绝望地掠过地上男人的尸体、那只刺出口腔的恐怖玉石断掌、还有脚边绒布上那枚闪烁着诡异暗红光泽、微微震动的血沁双联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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