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符号,每一个代号,每一笔数字背后,都浸透着触目惊心的罪恶!这是一张用鲜血和金钱编织的、盘踞在基层权力末梢的腐败网络!疤脸勇就是这张网里最凶恶、也最底层的执行者!
陈青禾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他快速翻到账本的最后几页。这里的记录明显变得仓促潦草,字迹歪斜,符号混乱,透着一股末日来临前的恐慌:
“杨?海?…马三爷急…要‘干净’…富贵催…眼皮跳…妈的!”
最后那个“妈的!”几乎是用尽全力划上去的,力透纸背!
轰——!
陈青禾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最后这条潦草的记录,像一道惨白的闪电,彻底劈开了所有的迷雾!
“杨?海?”——这几乎就是“杨德海”名字的缩写!那个在石壁乡一手遮天、最终却神秘“病故”的前任乡长!那个线人笔记本上被血污掩盖的名字!
“马三爷急…要‘干净’…”——这完美印证了线人临死前传递的信息!杨德海的头号马仔马三,在紧急处理什么?要“干净”?灭口?销毁证据?还是…转移某个绝对不能见光的“东西”?
“富贵催…”——张富贵,这个疤脸勇的靠山,也在拼命催促!他们都在为同一件事焦头烂额!
“眼皮跳…妈的!”——疤脸勇自己那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所有的线索,线人的血,张家坳的冤屈,笔记本上的血污,录音笔里的惨叫,此刻在疤脸勇这本密码账本上,被一条无形的、冰冷的线索死死地串联、拧紧!最终,都指向了那个潦草的“杨?海?”和“马三爷”!
“带走!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陈青禾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极度震惊和愤怒而产生的颤抖。他将那本如同烧红烙铁般的密码账本紧紧攥在手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真相的绳索。
特警队员立刻将瘫软的疤脸勇粗暴地拽起来。就在被拖离地面的瞬间,疤脸勇那双充满怨毒的眼睛,似乎下意识地、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再次死死地、绝望地瞟向了仓库深处那扇被他撞开的小门!
门外,是更浓稠、更狂暴的黑暗和倾盆大雨。那扇半开的小门,像一张通往未知深渊的巨口,吞噬着微弱的光线,只留下令人心悸的幽深。
赵前进也捕捉到了疤脸勇这转瞬即逝的眼神。他心头猛地一凛,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立刻凑到陈青禾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源自老刑侦本能和记忆深处血腥味的警觉:“陈小子…不对!他刚才看那扇门的眼神…绝对不对!那不是怕我们抓他的眼神!那是…怕门后面?或者…怕被我们抓住后,有人会…灭口?!”
陈青禾的心,在赵前进话音落下的瞬间,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猛地向下一沉!赵前进的直觉,和他刚才自己捕捉到的疤脸勇那惊惶绝望的眼神,瞬间重叠、放大!
那个眼神…指向的绝不是特警的枪口!那是一种更深沉、更原始的恐惧!是猎物对潜伏在更深黑暗中的猎食者的本能战栗!
他猛地扭头,目光如电,死死锁定了那扇黑洞洞的小门!瓢泼的雨声掩盖了门外的一切声响,但那片黑暗却仿佛有了生命,散发着无声的、致命的威胁。
“搜!”陈青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凌厉,穿透了仓库内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行动队员的耳中:“仔细搜查这间仓库!特别是那扇门后面!一寸地方都不要放过!注意安全!”
同时,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钩子,牢牢地钉在了被特警拖拽着、正怨毒回望那扇小门的疤脸勇刘勇身上。那张刀疤脸上残留的恐惧,此刻在陈青禾眼中,比任何咆哮和威胁都更能说明问题!
暴雨依旧疯狂地冲刷着仓库的铁皮屋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仓库内,灯光摇曳,人影晃动,伤员呻吟,打手垂头。而陈青禾站在仓库中央的强光下,手里紧握着那本足以在清源县掀起滔天巨浪的密码账本,目光却锐利如炬,穿透雨幕,死死地刺向那扇仿佛连接着地狱的小门。
线人的血,张家坳的冤屈,笔记本上的血污,录音笔里的惨叫,密码本上的“马三爷”和“杨?海?”…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罪恶,似乎都在这暴雨之夜,在这间弥漫着血腥与铁锈味的废弃仓库里,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拧成了一个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死结。
而疤脸勇刘勇最后望向那扇小门的、充满恐惧的眼神,以及赵前进那句如同毒蛇般缠绕在耳边的低语,让一股冰冷的寒意,彻底笼罩了陈青禾的心头。
那扇门后面,到底藏着什么?
是足以将更多人拖入深渊的罪证?
还是…一个能让疤脸勇这种亡命之徒都感到比死亡更恐惧的…“清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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