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知性回答道:“不知道关公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流涕极言如此如此。”
武能言说道:“各位公卿都是不赞同处死元妃,只要元妃不死,罢黜即可,君王宽宏大量,必将万古流芳。”
夏桀综合各方建议,思索了片刻,只回答了两个字:“从之。”
夏桀是个急性子,雷厉风行。雒元妃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夏桀遂命二幸侯知性、武能言领宫监二十人,捧勅往正宫,追夺雒元妃的金章玉册诰命,及金冠霞帔圭璋元黄,削去元妃之号,令自归有雒。元妃奉勅,将上项一一检付宫监,自命随身内侍役婢收拾车囊白服练衣布裳,携所生三岁太子天骄与乳媪,遥拜辞夏桀而去。
关龙逢率领着费昌、育潜、逢元、黄图等臣士等候在国内,涕泣而朝于车下,请求送之。
元妃垂帷而泣辞说:“贱妾得罪于君王,即使是死也是罪有应得,乃是死罪呀!赖诸贤之力苟延其身以归,见父母、兄弟、姐妹、姑姨,已是万幸。嫌疑所在,无累诛贤远送。愿诸贤善事君王,以保国家。”
元妃止住哭声,命车夫驱车前行。
关龙逢辈已命妻辈乘车侯送元妃于城外,自己诸人仍哭泣着随车送至城外。关龙逢等人目视着其妻辈朝见元妃,元妃辞谢。关龙逢妻子等人送元妃出郊关二十里而还。时癸亥年六月初五日。
罢黜了雒元妃,夏桀即日就内廷册立妺喜为元妃。
初六日引出告祖庙。赵良等人皆跟随在夏桀的后面。赵良等之妻皆从妺喜后,皆盛服紧随。关龙逢等皆素服远立,若不与事。
夏桀引妺喜于烈祖主前正下拜时,忽然间一阵厉风从各主前卷起,俎豆等器物尽置之门外。妺喜不能起立,仆地良久乃苏醒。夏桀心里不痛快,不待礼毕,引妺喜还宫。自是新人专宠,歌舞愈繁,尽日追欢。费用愈奢,民生困极,国事废驰。夏桀或三日一出,或五日一出,其出皆无常期。
夏桀将出必秘不令关龙逢等人知道,先通知赵良等人,当发的大事预先安排定了,忽然而出,一顿将事发放完毕,即抽身回宫,唯恐他臣来谏,也不免去他们的官职,只叫他们备位充数而已。
直至冬至之日,夏桀又引妺喜盛冠服车仪而出郊关,关龙逢与费昌等贤臣士皆在。本来告祖庙和郊天都应该请大国师逍遥游来主持,可是夏桀并没有请大国师逍遥游,所以大国师也就没有来。
大国师逍遥游是有身份之人,肯定不会不请自来的。
但见夏桀与妺喜方拜天帝,依然如祖庙时怪异,一阵旋风从坛间卷起,俎豆等器物都飞了起来,并且在半空中飞翔了良久,然后倒插于地,皆没底。妺喜仍然昏眩不能起立,夏桀命人搀扶妺喜入舆中,夏桀独自苟且毕事乃退。
关龙逢、费昌等人一齐拦驾进谏,只听关龙逢说道:“古初圣王配合之义,取法乾坤,子嗣众多只是为了续香火,全人道而已,不是乐淫。是以择配偶视德不以色,故合于天地而可祭天地。郊祀也是如此,君后介福敬承于祖宗,而可以祀祖宗。且立妃必先告庙,社嫔必先立妃,册立必先筮吉,既已明礼,且迓天地之休,承祖宗之佑。今君王千里动兵乃求一女,就是不吉利。既得以归不告祖庙而受宠,不朝后而名妃,甚至俘虏之丽色,倾一国之母仪,逐端淑之元妃,立妖姬为正配,三纲绝五常灭,人欲横而天性亡。故告庙则祖宗为愤飘,郊天则鬼神为厉气,此事很可怕呀!愿君王即日贬新妃为宫嫔,立刻召回元妃以奉祭祀,承天之休。愿君王察之。”
费昌等人是随声附和。
关龙逢辞毕是声泪俱下,鼻涕一把泪一把。
夏桀脸色阴沉,一脑门的官司。夏桀虽然凶顽,到了此时也有些动了心,夏桀先见天风作了一阵,心亦惊怖,又见这极诚流涕陈言,也不发怒,但命左右麾开臣士,驱车回朝去了。
妺喜回宫,心恨诸臣士所陈说,妺喜恨得牙直痒痒,便渐发阴毒,对夏桀说道:“外人多为旧妃,必旧妃有党有谋,想要谋害臣妾。君王何不遣心腹人探听旧妃何如行事?”
对于妺喜的提议,夏桀是言听计从,满口答应道:“可以。爱卿可以自己选择一二人前往探听一下虚实。”
夏桀答应得如此痛快,妺喜觉得有些意外,“君王为何不自己派心腹之人,臣妾哪有什么心腹之人?”
“爱卿派人与朕派人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朕派人为公为明查,爱卿派人可是暗访,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来臣妾只有勉为其难了。”
欲知心腹事,需听背后言。
好话不背人,坏人没好话。
妺喜遂尽召内臣,细细拣择,妺喜说有自告奋勇愿往者重重有赏。而这些内臣皆无胆量,又不知君妃意思,久无人应。
其中有一个名字叫阿离的内臣,年轻的时候伺候过夏桀,也侍候过元妃,有心机,藏义气,心里想道:“此必是妖物要害杀元妃,若他人去便做成了,不如我去,可以从中周旋。”想到此处,阿离遂自陈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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