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玄突然狂笑震碎立柱,胸膛药炉中爬出百足蛊虫:"你以为慕白真是仁医?"他撕开左臂皮肉,露出暗藏的玄铁匣,"当年是他亲手将双生蛊种入你娘胎!"
匣中飘落的信笺墨迹遒劲,确是父亲笔迹:"中秋月圆,以次女为引..."林清羽眼前浮现五岁那夜,父亲颤抖的银针并非刺向血婴,而是扎入母亲隆起的腹部。记忆中的药香突然染上血腥,她踉跄跪地,喉间金血染红衣襟。
婴孩突然啼哭如凤唳,七星戒彻底没入心口。皇陵穹顶轰然炸裂,月光裹着鹅毛大雪倾泻而下。林清羽怀中婴孩骤然睁眼,瞳孔中映出西域使臣的脸——正是当年在父亲书房对饮之人!
"这才是真正的药鼎。"林慕玄捏碎玄铁匣,匣底滚出的翡翠扳指嵌入龙床机关。三百药人突然摆出药王谷失传的七星问天阵,阵眼处升起的青铜鼎中,赫然浮着萧砚被根系缠绕的心脏。
林清羽扯断颈间玉坠,藏于其中的天山雪莲露泼洒而出。雾气升腾间,她看见鼎身梵文倒影里藏着母亲的手记:"双生蛊破,需至亲剖心..."药杵落地声惊破死寂,她握紧金蚕丝的手不住颤抖。
青铜鼎中的心脏跳动如擂鼓,震得林清羽腕间金蚕丝寸寸绷紧。十二具鎏金棺椁轰然落地,为首的七星面具女子掀开棺盖——蟒袍下那截染血的杏林锦,正是她及笄那日亲手所绣的海棠春睡图!
"好个孝女,竟用生辰服给亲爹陪葬。"林慕玄指尖金蝉振翅,药鼎中的萧砚心脏突然暴长根系。林清羽银针破空,针尖蘸着天山雪莲露刺入鼎身梵文。冰晶顺着针尾蔓延,竟在鼎口凝成萧砚的虚影。
"清羽,剖心...不是这般用法。"虚影抬手抚过她发间玉簪,那是萧砚当年赠的生辰礼。簪尾暗藏的机关突然弹开,露出半截泛黄的《灵枢注疏》残页。林清羽瞳孔骤缩——这分明是父亲批注的版本,页脚还沾着儿时打翻的朱颜泪!
七星面具女子突然齐声清啸,掌风震碎鎏金棺椁。林清羽旋身避开掌劲,瞥见棺中尸首的面容,手中药杵险些脱手——这些竟都是十年前宣称闭关的各派掌门,咽喉处赫然插着药王谷的七星针!
"二叔好手段。"她金蚕丝缠住最近的女尸手腕,指腹触及脉门残留的蛊痕,"以阎王叩针法封住三魂,再用杏林锦锁住七魄,当真是把活人炼成了药引。"
林慕玄蟒袍鼓荡,袖中飞出三百枚翡翠扳指:"你爹才是始作俑者!"扳指在空中拼成浑天仪状,投影在地的星图竟与男婴胸口的七星戒缺口完全契合。林清羽怀中的婴孩突然睁眼,瞳孔里流转的正是西域皇陵的密道图!
药鼎轰然炸裂,萧砚的心脏化作流光没入婴孩眉心。林清羽颈后刺青灼如烙铁,鎏金舆图自皮肤浮至半空,与星图重叠处显出血色路径——那方向直指药王谷禁地回天阁!
"原来如此..."她蘸着唇边金血,在杏林锦上画出逆转符,"当年父亲在回天阁闭关三年,根本不是研习医术!"符成瞬间,十二具女尸突然暴起,七星针自咽喉倒飞而出,精准刺入林慕玄周身大穴。
林慕玄踉跄撞上龙床,怀中滚落的玄铁匣突然开启。匣中血书字迹刺目:"次女清羽,戌时剖心。"纸角印着的,竟是皇帝朱批专用的蟠龙纹!
"看清了?"林慕玄嘶吼着扯开胸前蟒袍,心口嵌着的青铜药炉正在龟裂,"你爹早将双生蛊炼成,那夜灭门的不是血衣楼..."话音戛然而止,男婴突然啼哭如凤唳,声波震碎药炉。炉中涌出的不是药汁,而是三百道裹着杏林锦的游魂——每道魂魄都生着林清羽的面容!
林清羽金蚕丝缠住游魂,丝线入肉的刹那,记忆如毒蛇噬心:五岁生辰夜,父亲颤抖的银针不是刺向血婴,而是扎进她心口玉骨。密室墙上那些所谓药草图谱,实则是用她的心头血绘制的炼魂阵!
"萧砚!"她突然捏碎玉簪,《灵枢注疏》残页遇血显形。缺失的经脉图中,赫然藏着母亲的字迹:"双生非孽,仁心为药。"鼎中虚影突然凝实,萧砚白发染霜的手握住她腕间:"凤凰木在镇北王墓..."
密室中三百盏魂灯无风自动,林清羽腕间金蚕丝突然绷如弓弦。琉璃灯中的男子缓缓睁眼,掌中七星戒折射的寒光里,竟映出她五岁那夜的真相——父亲银针落下的瞬间,母亲腹中钻出的不是血婴,而是缠绕双生蛊的鎏金锁链!
"爹爹?"林清羽药杵点地,杵尖激起的药粉凝成"阎王叩"针阵。琉璃灯应声炸裂,男子蟒袍下摆扫过青砖,露出腰间螭纹玉带——与皇帝登基大典的画像分毫不差。
萧砚的面皮突然自魂灯飘落,裹着金蚕丝缠住她手腕。林清羽指尖触及面皮下暗绣的脉案图,猛然记起禁典中"移魂续命"的禁忌之术。最中央的魂灯火光骤亮,映出父亲当年在回天阁的身影:他正将半枚七星戒嵌入冰棺,棺中躺着的赫然是蟒袍加身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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