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戏,该收场了!”我并指划开左腕,凤凰血溅在冰棺残片上。血珠触及青铜螭甲时,虫群额间胎记骤亮,暗河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九道青铜巨门自河底升起,门环竟是历代谷主玉化的颅骨!
萧砚突然闷哼跪地,玉化心口裂开蛛网纹路。涅盘痕中涌出的星砂凝成浑天仪虚影,二十八宿方位赫然嵌着三百枚青铜螭卵。我甩出雪蚕锦裹住最近那枚虫卵,锦缎夹层中飘落的焦黄纸页上,父亲笔迹刺入眼帘:“寅时三刻,以天罡血饲螭,可破轮回锁”。
“药引!”我厉喝一声,金蚕丝穿透萧砚肩胛。星砂顺丝线倒灌入体,剧痛中闪现的记忆令我窒息——五岁生辰夜,父亲攥着我的手将螭卵植入少年萧砚丹田,少年腕间渗出的星砂凝成金蚕丝,正悄然缠上我胎记!
青铜巨门轰然洞开,门内涌出的弱水裹挟着冰玉髓碎片。我踏浪凌空,九枚逆脉金针结成北斗阵。当第七针没入“天权”星位时,十万螭虫突然调转方向,虫群额间胎记迸发血光,在穹顶拼出初代禁地星图——北斗勺柄正指向我跳动的玉化心脏!
萧砚的残魂在星砂中嘶吼,白发缠住我即将结晶的右臂:“焚蛊诀最后一式,需断双生蛊!”涅盘痕寸寸龟裂,露出心口冰玉髓核心上篆刻的偈语:“药王非人,天罡即蛊”。
暗河突然倒卷,青铜巨门化作齑粉。烟尘中浮起九丈玉像,初代谷主掌心托着的冰玉髓心脏正与我的脉搏共振。她颈后七星针突然离体,针尾金蚕丝另一端竟连着我五岁时的银铃铛!
“清羽,你就是最好的药鼎。”玉像朱唇未动,声音却从十万螭虫复眼中传来。我怀中的《灵枢注疏》突然活过来般翻动,缺失的第七章页脚渗出星砂,凝成父亲临终前的血手印——那掌纹竟与玉像手中的控魂丝完美契合!
螭虫群化作血雨倾盆而下,我踏着萧砚玉化的脊背跃上穹顶。金蚕丝穿透冰玉髓心脏的刹那,三百青铜棺椁自地脉破土而出。棺盖移开的瞬间,寒雾中伸出的手掌与我十指相扣——那掌心凤凰木胎记的纹路走向,竟与萧砚涅盘痕下的星砂命盘分毫不差!
青铜螭甲在星砂中铮鸣,我踏着浮冰凌空翻转。萧砚的白发缠住玉像手腕,星砂剑锋刺入冰玉髓心脏的刹那,三百道裂纹中迸出淡金血雾——那腥甜气息,竟与五岁那年父亲喂我的汤药如出一辙!
"清羽,焚蛊诀第七章!"萧砚的残魂在血雾中忽明忽暗。我扯开染血的袖襟,《灵枢注疏》残页遇血显形,焦黄纸页上朱砂小楷游动如蛇:"寅时三刻,逆脉焚心"。
玉像突然睁眼,掌心冰玉髓炸成齑粉。漫天晶尘中,十万青铜螭额间胎记骤亮,虫群化作星砂锁链缠住我四肢。剧痛中闪现的记忆令我窒息:三百年前血月夜,初代谷主攥着女童的手,将青铜卦盘按进少年萧砚心口——那女童腕间银铃,此刻正在我足下弱水中悲鸣!
"金蚕断脉!"我咬破舌尖喷出血箭,赤芍粉遇血凝成三千毒针。萧砚的星砂剑突然调转,剑锋穿透我左肩胛,带出的血珠竟在虚空绘出完整浑天星图。当北斗第四星染血的刹那,玉像轰然崩塌,露出地脉深处的青铜螭巢——十万枚螭卵在粘液中跳动,每枚卵壳都生着凤凰木纹!
冰玉髓碎片突然浮空重组,映出骇人镜像:每个甲子血月夜,"林清羽"都在螭巢深处剜心饲卵。初代谷主的残魂自卵中复苏,而少女枯骨心口的七星针尾,始终系着萧砚的涅盘痕!
"这便是天罡真相..."我抚上狂跳的胎记,金蚕丝突然自行游走,在虚空结出九宫锁脉阵。萧砚的残魂在阵眼中凝聚,玉化指尖点向我眉心:"三百因果,今朝当断。"
当子时血月迸发紫芒,我捏碎了最后半块龟甲。螭巢深处传来龙吟,十万卵壳同时龟裂。初代谷主的朱颜在粘液中浮现,她颈后跳动的七星针竟与我手中银针共鸣震颤!
萧砚突然缠住我右腕,涅盘痕化作星砂锁链没入地脉。在意识消散前,我望见弱水尽头的真相——三百尊冰棺呈北斗列阵,每尊棺椁中都封存着正在剜心的"林清羽",而她们掌心血书上未干的字迹,正是我此刻嘶吼出的焚蛊诀终章!
血月当空,青铜螭巢的粘液泛起诡异磷光。我指尖金蚕丝刺入卵壳的刹那,十万枚螭卵竟同时睁开复眼——那瞳孔深处映着的,是三百个时空的我正在剜心饲蛊!
"九宫封脉!"针尖触及冰玉髓碎片的瞬间,地脉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整座螭巢突然倾斜四十五度,粘液化作弱水洪流将我们冲入青铜甬道。
湍流中,萧砚的残魂忽明忽暗。他玉化的指尖划过甬道壁画,星砂渗入斑驳彩绘——画中初代谷主手持青铜卦盘,正将七星针刺入少女后颈。那少女腰间的银铃铛,此刻正在我怀中发烫!
"移魂术的祭坛?"我甩出赤芍粉点燃壁画,火焰中浮现父亲身影。他跪在青铜鼎前,鼎中沸腾的药汤里沉浮的,竟是昨夜失踪的各派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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