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残存的星砂突然在怀中发烫,凝成半截银鳞鞭。我踏着锁链腾挪,金针射向帝王曲池穴,却在触及龙袍时被螭纹吞没。针囊中父亲遗留的七星针突然共鸣,针尾系着的胎发竟与龙椅下的青丝同源!
"林姑娘,朕等你许久了。"帝王掀开龙袍,心口嵌着青铜浑天仪,仪中流转的星砂正化作十万只螭虫,"当年林慕白盗走的螭王卵,该物归原主了。"
殿柱蟠龙突然睁眼,龙须卷来阵阵药香。我以金蚕丝为弦奏出《焚蛊诀》,音波震碎琉璃瓦的刹那,瞥见瓦当背面刻着父亲的字迹:"甲子年七月初七,献蛊于天"。碎瓦中飞出的星砂,竟在空中拼出我五岁生辰宴的场景——父亲正将螭王卵混入长寿面!
帝王突然拍案,浑天仪中爆出三百道青光。我旋身避让时,见青光里浮现各派掌门的身影——他们天灵盖插着七星针,正机械地演练本门绝学,而操控丝线末端竟系在帝王指尖!
"医武双绝?"帝王屈指轻弹,武当掌门的太极剑意与唐门毒砂同时袭来,"不过是朕的提线戏偶。"
萧砚的星砂突然凝成屏障,残影附在银鞭上卷向浑天仪。我趁机咬破舌尖,以血为墨在雪蚕锦上画出涅盘阵。锦缎触及螭纹的刹那,帝王背后突然展开青铜羽翼——翼骨上密密麻麻刻着"林清羽"的姓名,笔迹从稚嫩到苍老,分明是九世轮回的留痕!
"看龙椅下方!"萧砚残影突然厉喝。我金针射穿汉白玉地砖,露出下方骇人景象:皇城地脉中流淌的不是水银,而是裹着星砂的药人血,血河中沉浮着数万具玉化尸骸——每具尸骸心口都插着与我同源的金针!
帝王突然闪至面前,龙爪扣向我天灵盖:"你可知何为真正的药人鼎?"他脖颈鳞片翻转,露出底下初代谷主的青铜面甲,"这万里河山,才是养蛊的器皿!"
我捏碎怀中青铜钥匙,药王谷杏树突然破殿而入。树根缠住帝王右腿时,年轮中飞出九十九枚金针,针阵在空中拼出父亲临终场景:他撕开胸膛掏出的不是螭王卵,而是半块跳动的心脏——那心脏此刻正在我胸腔里震颤!
"爹爹......"我呕出血沫,焚蛊火逆冲十二重楼。帝王突然发出非人惨叫,青铜面甲寸寸龟裂,露出底下萧砚的面容——不,是萧砚与初代谷主重叠的诡谲相貌!
杏树突然开出涅盘花,花瓣落地成刃。我踏着花雨刺出最后一针,却见帝王心口的浑天仪中浮现婴儿虚影——那孩子眉眼与我儿时无异,正将螭卵喂给龙脉凝成的巨蟒!
"这才是螭王真身。"帝王的冷笑与萧砚的叹息重叠。整座皇城突然塌陷,我们坠向龙脉深处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的并非螭卵,而是颗跳动的星辰——星核中封存着父亲与初代谷主对弈的虚影,棋盘上落着的竟是三百枚染血的金针!
萧砚的星砂彻底消散前,在我掌心凝成行血字:"焚星"。我笑着擦去眼角血泪,将毕生功力注入七星针。当最后一枚金针穿透星核时,听见三百里外药王谷传来婴儿啼哭——那哭声,与我初临人世时父亲记录在《灵枢注疏》上的声纹完全契合.....
青铜襁褓裂开的刹那,十万螭虫突然俯首。我握着半枚七星针的右手僵在半空,针尖映出婴孩瞳孔里流转的星轨——那轨迹竟与父亲书房浑天仪上的星图完全重合!
"阿姐......"
婴孩突然口吐人言,指尖青藤破空缠住我的凤凰木胎记。地宫穹顶应声坍塌,坠落的星砂凝成三百年前的幻境:药王谷禁地里,父亲颤抖着将双生子中的男婴放入青铜鼎,鼎身螭纹咬住婴孩后颈时,我颈间胎记突然灼痛如焚。
"原来是你!"我扯断青藤暴退,金针在身后布下北斗杀阵。婴孩踏着螭虫升空,破碎的襁褓露出后背——那里生着与我镜像的凤凰木胎记,只是枝桠间缠绕着青铜锁链。
萧砚的星砂残影突然聚形,银鳞鞭卷住祭坛青铜柱:"清羽看星盘!"顺着他鞭梢望去,浑天仪核心的星砂正汇聚成父亲虚影,手中捧着对啼哭的婴孩——正是当年被分开的我们姐弟!
"慕白啊慕白,你终究藏不住这秘密。"帝王的声音从地脉传来。我低头望去,塌陷的龙脉深处涌出粘稠药人血,血河中浮沉着九具青铜棺椁——每具棺盖上都刻着"林清羽弑父"的谶语!
婴孩突然尖啸,十万螭虫首尾相衔结成巨龙。我踩着虫鳞腾空,金蚕丝穿透三具棺椁,却在触及第四具时浑身剧震——棺中躺着年轻时的父亲,他心口插着的正是我手中这半枚七星针!
"这是......轮回井?"萧砚的残影突然凝实,涅盘火顺着银鞭烧向螭虫巨龙。我瞥见龙角处的星砂烙印,猛然想起《焚蛊诀》末页的涂鸦——五岁那年用朱砂画的歪扭长虫,竟与眼前巨龙分毫不差!
婴孩突然裂裳现出真身,青铜螭甲覆盖的躯体上,三百道锁链正从穴位伸出。我甩出雪蚕锦缠住其脚踝,锦缎触及螭甲的刹那,父亲封印的记忆轰然解封:当年剖心分蛊的雨夜,父亲将螭王善念封入女婴(我),恶念封入男婴(弟弟)。窗外窥视的灰衣人,竟是借助涅盘蝶穿梭时空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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