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林疏桐扑过来按住他的伤口,血从她指缝里涌出来,染红了海图边缘的蓝色纤维,那红色的纤维在雨中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灰鸦的脚步声在屋顶逼近,我攥紧芯片和海图,雨水顺着芯片接口渗进去,突然,芯片表面的划痕亮起幽蓝的光——是一串不断跳动的数字:03:59:58,那幽蓝的光在雨幕中显得格外神秘。
"海底密钥......"老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的手指指向芯片,"找到......"
"砰!"林疏桐的枪响了。
灰鸦的左肩炸开血花,他骂了句什么,翻身跳下屋顶。
我蹲在老徐身边,看他的眼睛慢慢闭上,那闭上的眼睛仿佛是一扇关闭的门,隔绝了这个世界。
芯片上的倒计时还在跳:03:58:12。
雨还在下,那密集的雨点如珠帘般垂下,海图上的"12月23日"被血浸透,变成刺目的红,那红色在雨中仿佛燃烧的火焰。
林疏桐的手按在我背上,她的体温透过湿衣服传来,可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十二岁那年,在解剖室外等父亲时,一模一样,那心跳声如同战鼓般在我耳边敲响。
芯片的蓝光映着雨水,在海图上投下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在雨中摇曳不定。
我眯起眼,那影子的轮廓,像极了陈野笔记本里画过的海底光缆分布图。
倒计时的数字还在跳,3:57:45,3:57:44......
雨幕里传来警笛声,那警笛声如同一根尖锐的针,刺破了这紧张的氛围。
林疏桐捡起我脚边的温差仪,突然僵住:"沈墨,芯片接口的水渍......"她的声音发颤,"是海水。"
我低头看向芯片,蓝光里,倒计时的数字突然变成了新的一行:找到灰鸦的海底密钥。
芯片的蓝光在雨幕中刺得人眼睛生疼,当倒计时数字跳到“找到灰鸦的‘海底密钥’,就能看到12年来的运输记录”时,我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那咯咯声仿佛是我愤怒的宣泄。
老徐的血还顺着海图边缘淌到我的手腕上,那股带着铁锈味的腥甜与雨水一同灌进我的鼻腔——十二岁那年,解剖室门口的消毒水味也是这样,还混杂着父亲白大褂上没洗净的血渍,那味道如同一团乌云,笼罩着我的记忆。
“沈墨?”林疏桐的手指轻触我攥着温差仪的手背,她的掌心还沾着老徐的血,比雨水还要冰凉,那冰凉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已半跪在老徐身旁,温差仪的探头正抵着他胳膊上那道形如蜈蚣的疤痕,那疤痕在雨中显得格外狰狞。
屏幕上的螺旋纹路参数跳动得飞快,我动了动喉结说道:“陈野胸牌内侧的刻痕……螺旋角度是顺时针37度。”雨水顺着温差仪的金属外壳滴落在老徐的疤痕上,“这个是逆时针37度。”
地下室突然传来灰鸦的笑声,就像生锈的齿轮碾过耳膜,那笑声如同一把钝刀,割着我的神经。
我猛地抬起头,通风管口的霉斑中有一道极浅的灼痕——0.3毫米,边缘呈蜂窝状,那灼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神秘。
林疏桐已经举枪指向声源处,她鬓角的碎发被雨水粘在脸上,问道:“液氮灼烧?”
“运输组的时间陷阱。”我扯下老徐肩头的破布裹住芯片,“用液氮急速冷冻管道,让监控记录延迟三小时——他们早就算准我们会在这个时间点找到这里。”话音刚落,林疏桐突然扯过老徐挂在领口的工牌,金属牌面在雨中泛着冷光,那冷光如同寒冬的月光,“LZ03 - 1223……”她的指尖在编号上停顿了一下,“临州冷库分区代码是LZ,03是B舱,1223……”
“我妈遇害的日子。”我替她把话说完。
老徐的工牌在她手中晃了晃,金属碰撞声与渐近的警笛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根细针直扎进我的太阳穴,那声音如同一把锤子,敲打着我的神经。
“啪嗒”一声。
地下室的铁门突然弹开,一股霉味和陈腐的海水味如恶浪般涌了出来,那味道让我不禁捂住了鼻子。
墙上投射着巨大的投影,是一张涵盖了十二年的运输网络图——从东南亚的某个港口到临州外海,再分散到市立医院、仁爱诊所,甚至我家楼下的社区卫生中心,那投影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宏大。
投影正中央的照片让我呼吸一滞: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站在化验室里,发梢别着我十二岁那年送给她的塑料蝴蝶夹,那蝴蝶夹在照片中仿佛是一个温暖的回忆。
“你母亲发现了供体的秘密。”灰鸦的声音从投影的阴影中传来,他左肩的血浸透了衬衫,手里的霰弹枪正抵着老徐的后颈,“她在排班本里记录的不是急诊记录,而是每具‘意外重伤’尸体的编号——和你现在看到的运输图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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