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着保镖的车,回了国家芭蕾舞团家属院。
杜婉冬刚煲好鸡汤,正准备装保温盒里,去医院看她,却不想,时微回来了。
她上前,张开手臂抱住她。
时微闻着她身上熟悉亲切的味道,鼻尖一酸,“老师,我今天,让你失望了……”
到此刻,她都还不敢回想,当时趴在舞台上那种崩溃、绝望的心情。
境由心造。
崩溃的心态下,再精湛的舞技都无济于事。
杜婉冬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什么傻话,我哪里会失望,你永远是老师最优秀的孩子!”
“时微,你是年纪轻轻就登过顶的大神,你所有的荣誉,都被记录在芭蕾艺术殿堂里了,今天只是个工作面试,咱不遗憾!”
她松开时微,抹去她眼角的泪。
“当前,你最重要的是调整心情,过去的早过去了,微微,过去了。你要相信季砚深,他不会伤害你的,他不是你那个混账爸爸。”杜婉冬继续安抚,安慰她,“你也不是你妈妈。”
时微哽咽着“嗯”了一声。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院子里亮起了灯光。
……
时微和杜婉冬没想到,顾南淮竟然带着苏暖暖来了这。
看见苏暖暖,时微条件反射一般,神经绷紧,心脏开始发慌。
“南淮,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杜婉冬口气不善。
虽然今天苏暖暖表现优秀,但已经被评委们集体一致性地刷下去了,人品卑劣,且不说她造谣恶性竞争。
就凭在舞团和男人卿卿我我这一点,老艺术家们都不能忍,她是玷污了艺术殿堂!
顾南淮喉结滑动,“杜老师,她跟时微有话说。”
杜婉冬皱得更紧,“什么话,别又是造谣,微微不能再受刺激了!你带她走!”
苏暖暖紧盯着时微,想着季砚深为了她,伤害自己的种种,心里的不甘更甚。
女人穿着米白宽松棉麻T,搭配深咖半身长裙,乌发绑成低马尾,一张脸清冷素白,气质寡淡,性冷淡不说,还是跛了一只脚。
明明哪哪都不如她。
她却要活在“小时微”的光环下。
她也最反感舞团那些领导叫她“小时微”,仿佛她苏暖暖沾了时微的光!
苏暖暖目光落在时微的右脚踝,嘴角勾着冷笑,“时微,你那晚冒着大雨,带人去山里找失联的季砚深,摔下山坡,伤了脚。你知道,他那晚其实在干嘛吗?”
时微瞳孔一震。
杜婉冬也愣住。
苏暖暖双臂抱胸,眼神充满讽刺与挖苦,“那晚,他在山脚下的梵音民宿,跟我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呢!”
“你个傻子!”
时微单薄的身形晃了晃,右脚踝里像是翻涌着岩浆,灼痛难忍。
杜婉冬也瞪大了双眼,一向优雅的她,扬手就要朝苏暖暖打去,“你又说什么鬼话,微微,别信她!”
担心时微又被刺激崩溃。
同时,她也真不愿相信,季砚深会真背叛了时微。
苏暖暖扬声反驳,“我说的都是实话,这次舞团选演员,他故意让宋城冒充他,让你看见,刺激你,再反转不是他,洗白之前的出轨嫌疑。”
“他不想你出来工作,像把你当标本收藏在家里,根本就没把你当个人!”
“上次的照片,我那还有备份,想要的话,你先跪下求我!”
时微紧紧捏着双手。
杜婉冬再也没忍住,反手给了苏暖暖一个耳光,“你出去!”
一直没说话的顾南淮皱眉,沉声开腔,“杜老师,你一直在京城,不知过去一个多月里,时微的遭遇。”
杜婉冬哑了声,怔怔地看向时微。
就见她身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瘫下。
顾南淮面色一沉,大步上前,在时微摔倒前,及时扶住了她。
她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隔着衣料,他都能感受到她的冰冷。
“微微!”
在杜婉冬焦急的声音里,顾南淮打横抱起她,上了小洋楼木质楼梯,一步三阶,匆匆上了二楼。
……
时微昏睡了过去。
杜婉冬为她盖上厚实的被子,量了体温,温度不高,反而有点低。
床上的她,唇色发白,两弯淡淡细眉眉心,纠结出细纹,眼角流着泪,喉咙发出呜咽声。
顾南淮拿热水袋进来,递给杜婉冬。
杜婉冬塞进被子里,又拍了拍被子,转身时,抹了抹眼泪,低声问:“那苏暖暖真有证据吗?人被你送哪去了?”
顾南淮,“如果是真的,就肯定有痕迹,我让人送她去酒店了。”
手机铃声响。
杜婉冬连忙摁了静音,对顾南淮做了个手势,出卧室接听。
顾南淮回首,英挺深邃的眉眼深深注视她一眼,喉结滑了滑,捏紧双手,走向门口。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在拉开房门的刹那又顿住,大手扣住门把,拉开房门至大敞,又折身,回到床边……
梦里,是那年那场白茫茫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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