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骚动，直到一束追光灯打在我身上。我举起云岭村老村长送的竹制书签，金属铭牌在光束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王氏集团想用 200 亿收购星链。" 我故意停顿，看着前排程序员小林突然挺直了腰板 —— 他衬衫领口还沾着昨晚调试代码时打翻的泡面汤，"他们说我们是 ' 靠运气崛起的科技泡沫 '，要把我们拆成零件，塞进资本的榨汁机。"
礼堂后排突然传来怒吼："放屁！老子在机房连续 debug72 小时的时候，他们还在喝香槟！" 是运维部的老张，他的工牌上还挂着去年抗洪抢险时村民送的红绳。此起彼伏的应和声像涨潮的海水，淹没了礼堂的每个角落。
我调出全息投影，暴雨夜的云岭村在穹顶重现：无人机群穿透雨幕投送物资，村民们举着火把在泥泞中守护基站。"星链是什么？" 我的声音突然放轻，看着画面里三婶颤抖着把腊肉塞进技术员背包的画面，"是小林为了让直播延迟降低 0.1 秒，在服务器前熬红的双眼；是市场部的同事们，在贵州山区被蚂蟥咬得满腿是血，却笑着签下的合作协议。"
温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缓步上台，玫瑰香水混着机油味在空气中弥漫。她转动钢笔，全息画面切换成星链全球版图，无数光点从中国乡镇蔓延到非洲村落："李君浩提出的 ' 烛光计划 '，就是要把公司 20% 的股份分给在座的每一个人。" 她的指甲划过虚拟的股权架构图，"从写第一行代码的实习生，到扫厕所的保洁阿姨，只要为星链燃烧过，都能成为真正的主人。"
礼堂突然炸开锅。财务总监举着计算器跳起来："这会稀释董事会 43% 的股权！温总，您疯了吗？" 他的吼声被市场部的欢呼声淹没，几个年轻员工已经开始用手机计算持股收益。角落的保洁张姨抹着眼泪，手里的拖把都在颤抖。
"可是温总！"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工程师拄着拐杖站起来，他参与过星链第一代服务器的搭建，"王氏集团有华尔街资本撑腰，我们这点股份能顶什么用？"
温雅突然笑了，红唇在追光灯下像滴血的玫瑰。她按下遥控器，礼堂穹顶裂开缝隙，实时新闻投影倾泻而下 —— 王氏集团旗下工厂工人罢工、海外市场股价暴跌。"因为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她转动钢笔，星链 logo 突然分裂成无数光点，"云岭村的王铁山村长正在召集 327 个乡镇企业家，他们要用农产品销售额入股；东南亚的渔民合作社..." 她调出越洋视频，画面里皮肤黝黑的渔民举着星链的智能渔网欢呼，"他们把半年的利润都换成了我们的股权。"
我接过话筒，看着礼堂里此起彼伏亮起的手机闪光灯，像极了云岭村夏夜的萤火虫："在山村，我们用无人机架起希望；在城市，我们用代码改变生活。" 我的声音突然哽咽，想起温雅父亲实验室里那些泛黄的手稿，"今天，我们要用股权告诉全世界 —— 商业的价值，从来不是少数人的游戏！"
"说得好！"Linda 甩掉另一只高跟鞋，赤脚跳上椅子挥舞外套，"我要让华尔街那群孙子看看，真正的战士是什么样子！" 整个礼堂沸腾了，欢呼声震得穹顶的全息投影都在颤抖
雨打在周庄老宅的雕花窗棂上，把青砖地缝里的苔藓泡得发亮。我和温雅坐在八仙桌前，桌上的紫砂壶正往外冒着碧螺春的热气，却盖不住对面王铁山村长烟袋锅里的旱烟味。他磕了磕烟袋锅，铜锅里的火星溅在 AR 沙盘上，瞬间点燃了虚拟的云岭村模型。
"小李啊，" 王铁山的烟嗓混着吴侬软语，"你说的让俺们用卖山货的钱入股星链，到底咋个弄法？"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全息投影里漫山遍野的虚拟茶树，袖口还沾着今早摘茶时的露水。
我微笑着转动沙盘，云岭村的 3D 模型突然分裂成数据流，汇入星链的全球网络。"王大叔您看，"AR 影像中，无人机群驮着山货飞过黄浦江，自动生成的销售数据瀑布般倾泻而下，"星链的技术让云岭村的茶叶溢价 40%，这些额外收益，现在可以折算成公司股份。" 温雅适时递过平板，上面是股权认购的电子协议，"您不用掏现金，用发展成果就能当星链的股东。"
突然，雕花屏风后传来高跟鞋声。种火龙果的陈姐抱着账本闯进来，塑料文件夹上还沾着泥点："李总监，温总，不是俺们信不过，" 她把账本拍在桌上，哗啦啦掉出几张皱巴巴的汇款单，"王氏集团昨天派人来果园了，说要是敢入股星链，就断了俺们的电商平台流量。"
温雅转动钢笔，全息投影瞬间切换成热力地图，327 个县市的市场数据像星火般闪烁。"陈姐您看，" 她的笔尖点在贵州山区，那里的光点格外密集，"你们覆盖的农村市场，正是王氏集团最想垄断的区域。" 突然，地图上的光点连成网络，组成一道虚拟的城墙，"他们想收购星链，就是为了掐断你们的技术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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