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一阵低沉而规律的嗡鸣声,突然从那尊巨大的“泡沫雪人”内部响起!
紧接着,一个清晰无比、略带电流杂音的男声,如同自带扩音器般,从“雪人”的“身体”里传了出来,响彻整个工地:
“咳咳…各位财团的工友、领导,大家下午好。我是程长赢。”
这声音一出,整个工地瞬间死寂!连泡沫里小张的呜咽都停了。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和大家打招呼。” 程长赢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公式化的歉意,“鉴于贵司某些同仁,对我司的‘可食用混凝土’配方情有独钟,甚至不惜以身试毒,导致贵司工地近期…嗯,‘排水系统’压力过大。本着睦邻友好、互助共赢的原则,我司特意研发了这款‘速效环保型人体清洁泡沫’,免费赠送给贵司质检部门试用。”
“噗嗤!” 远处有工人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这款泡沫呢,” 程长赢的声音继续,如同在做产品介绍,“采用高分子纳米材料,无毒无害无污染,具有良好的包裹性、缓冲性和…信息承载性。它不仅能有效清洁体表污垢,还能在固化过程中,忠实地记录并放大被包裹者接触到的…某些特定频率的声波信息。比如…”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嗡鸣声陡然加强!
“雪人”内部猛地亮起幽幽的蓝光!仿佛内部嵌入了巨大的LED屏幕!紧接着,一段清晰无比、带着明显背景噪音的对话录音,被放大了无数倍,从“雪人”内部轰然播放出来:
【录音开始】
一个谄媚油腻的男声(李监理):“…孙总监!您放心!配方绝对到手了!长赢甜品站后厨那傻娘们儿,一根金链子就搞定了!嘿嘿,我尝了,加了草莓味果然更带劲!”
一个阴冷愤怒的男声(孙总监):“带劲?!带他妈拉裤裆里了!废物!配方里加了什么?!”
李监理(委屈):“没…没加啥啊…就…就按配方来的…哦对了!那傻娘们儿说,程长赢特意交代,核心原料里要加一种‘润肠通便、促进新陈代谢’的天然植物提取物…叫…叫什么‘巴豆浓缩精华’…”
孙总监(咆哮):“巴豆?!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李监理(哭腔):“我…我也不知道那玩意儿劲儿这么大啊!我以为…以为是健康配方…”
【录音结束】
整个工地,死寂得可怕。
工人们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再到恍然大悟,最后变成了难以抑制的愤怒!原来前段时间集体蹿稀,不是意外,是李胖子偷了人家的“加料”配方!还他妈是为了讨好领导?!
“李胖子!我操你大爷!”
“原来是你这王八蛋害的!”
“兄弟们拉肚子拉到脱肛!就为了你拍马屁?!”
愤怒的骂声瞬间炸开!工人们红着眼睛,寻找着李监理的身影,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泡沫雪人”里的程长赢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恍然大悟”:“哦,原来贵司质检部门的李监理,除了本职工作,还兼职商业间谍和…投毒?真是人才辈出啊。难怪需要我们的‘清洁泡沫’。”
“赵组长!赵组长!快想办法把这东西弄走!!” 一个财团的小头目气急败坏地对着赵组长吼道,脸都绿了。这录音再放下去,工人都要暴动了!
赵组长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看着那尊不断播放着“投毒”录音、散发着甜香味的巨大“雪人”,感觉毕生的职业尊严都被踩在地上摩擦。他猛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孙总监的加密电话(孙总监还在医院观察,但线路已恢复)。
“孙总监!工地出事了!程长赢埋了东西!小张被泡沫裹住了!还在放…放李胖子偷配方的录音!工人都炸了!” 赵组长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哭腔,“您快想想办法!不然要出大乱子了!”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默。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传来。
几秒钟后,孙总监嘶哑、疲惫、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认命般的颓然和…刻骨的怨毒:
“赵组长…你…你亲自去一趟长赢集团…找程长赢…求他…求他把人放了…把…把泡沫消了…” 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沫,“告诉他…什么条件…都好谈…”
长赢集团顶楼,那间能将半个城市尽收眼底的奢华会客室里,弥漫着顶级咖啡的醇香。程长赢悠闲地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指尖把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咔哒”声。苏晚晴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优雅地小口啜饮着咖啡,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视着对面。
赵组长坐在昂贵的客座沙发上,却如坐针毡。他腰杆挺得笔直,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金丝眼镜片上蒙着一层细汗。昂贵的西装也掩盖不住他此刻的狼狈和屈辱。他面前放着一份摊开的、措辞极其谦卑的合作意向书,上面财团鲜红的公章旁边,还空着签名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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