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火时,林深在诊室废墟里捡到半张CT片。图像显示,某个成年人的颅骨内侧,竟嵌着枚生锈的铁钉,位置恰好对应"百会穴"——那是陈野坠楼前,凶手留在他体内的致命伤。
午夜十二点,林深趴在床沿,将微型摄像机伸进床底。显示屏里,床板内侧的划痕在红外光下泛着荧光,那些被碳粉填充的字迹,此刻竟组成一串坐标:北纬26.17,东经119.43——正是城南巷的位置。
摄像机镜头扫过床角时,突然拍到个模糊的白色影子。林深浑身肌肉紧绷,看清那是半片 torn 的校服布料,蓝色布料边缘,绣着褪色的"第三小学"字样——和陆小羽失踪时穿的一模一样。
他忽然想起陈野坠楼前发来的短信:"37号床底有密道,当年的尸检报告被篡改......"手指抚过裤袋里的U盘,那是陈野临死前塞进他手里的,里面存着三段录音,其中一段是个孩子的抽泣声:"叔叔说只要躲在床底,妈妈就会来接我......"
床板再次发出"咔嗒"声。这次林深没有掀开床单,而是掏出随身携带的振动频率检测仪。仪器指针疯狂摆动,显示床底正传来有规律的震动,频率与人类心跳完全一致。他深吸口气,将瑞士军刀插入床板缝隙,用力撬动第三根木条——
木屑纷飞中,木条下方露出个黑洞,霉味混着腐土气息扑面而来。洞口边缘有新鲜的摩擦痕迹,像是近期被人拓宽过。林深打开头戴式探照灯,顺着洞口望去,只见一段向下延伸的木质阶梯,台阶上散落着几枚银色哨子,和陆小羽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阶梯尽头是扇铁门,门把手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上挂着块铜牌,刻着"戊巳门"三个篆字。林深刚要触碰铁门,身后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周老太太正站在门口,手中的钥匙串滴着水,旗袍下摆沾满新鲜的泥土。
"你不该来这里。"她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十年前陈法医改了尸检报告,说小羽是意外死亡,可你知道他真正的死因吗?"檀香扇"啪"地打开,扇面上画着的双蛇交缠图案,和林深的银戒一模一样,"他被人钉在床底,用朱砂在眉心画阵,心脏被挖出时还在跳......"
巷外突然传来警笛声。林深转身时,看见陈医生站在楼梯拐角,手中握着把滴着血的手术刀,刀刃上刻着和铁门相同的篆字。他手腕的胎记此刻变成暗红色,像片正在枯萎的梧桐叶:"陆小羽的母亲当年想报警,所以我们只好让她和孩子团聚——在床底的密道里。"
铁门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林深抱着微型摄像机滚下阶梯,探照灯照亮密室的瞬间,他的呼吸几乎停滞——圆形石室中央,七张木床呈北斗状排列,每张床底都刻着不同的符文,床板内侧用朱砂写满孩子的名字,其中最中央的床上,摆着具风干的孩童尸体,颈间银哨早已发黑,胸口插着柄生锈的手术刀,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绳。
"这是'七煞聚魂阵'。"陈医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正顺着阶梯缓缓而下,手术刀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十年前我们选中七名孩子,用他们的生魂镇守地脉。陆小羽是阵眼,所以他被钉在床底,心脏成为阵眼核心......"
周老太太不知何时站在石室入口,手中举着个青铜罗盘,边缘刻着双蛇交缠的图案:"你以为陈野是意外坠楼?他发现了床底的密道,还拿走了陆小羽的银哨——那是打开阵眼的钥匙。"她盯着林深手中的银戒,罗盘突然发出蜂鸣,"当年你父亲参与布置阵法,所以你天生带着阵眼标记,这也是陈野死前把戒指留给你的原因......"
记忆突然被撕开缺口。林深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总在深夜消失,回家时身上带着木屑和铁锈味。有次他偷看到父亲在床底刻字,木屑里混着暗红的粉末——原来不是朱砂,而是孩子的血。
陈医生的手术刀突然刺来。林深侧身滚向北斗阵中心,微型摄像机拍到石墙上的刻痕:"双蛇噬尾之日,七魂归位之时"。今天正是农历七月十五,双蛇座流星雨降临的夜晚。他突然明白,陆小羽母亲当年留下的血字,不是求救,而是警告:当双蛇在夜空交缠,床底的密语者就会醒来。
"咔嚓",周老太太手中的罗盘裂开。七张木床同时发出吱呀声,床底缓缓伸出苍白的手臂,每只手腕内侧都有片梧桐叶形的胎记。陈医生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胎记正在消失,皮肤下浮出青色的血管,像两条交缠的毒蛇。
林深抓起陆小羽尸体上的银哨,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混凝土碎裂的声音。密室顶部裂开缝隙,月光漏进来,照在七只手臂上,它们竟在慢慢融合,形成一条巨大的蛇形阴影。他想起陈野死前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床底的人不是鬼,是被阵法困住的生魂,只有毁掉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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