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永恒劳动力优化总公司’是吧？合同收到了哈！”
“仔细拜读了一下，贵司的‘整合’理念，那是相当的前卫！‘优化’方案，也充满了…呃…想象力！”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脸上笑容不变，语气却带上了“专业挑刺”的腔调，“这合同条款…是不是有点过于‘草率’了？很多细节都没写清楚嘛！”
“比如这个‘能量产权永久转让’，转让费呢？宇宙通用货币还是能量点？分期还是一次付清？发票开不开？”
“还有这个‘意识上传云端备份’，备份在哪个服务器啊？数据安全有保障没？被黑客攻击了算谁的？包不包数据恢复？”
“最离谱的是这个‘轻微生态重组（灭绝率＜30%）’！30%？这还叫轻微？我家后院的蚂蚁窝灭绝30%我都心疼！更别说一个星球的生态了！这风险评估报告谁做的？有资质吗？我要求第三方复评！”
“所以啊！”陈哈子一摊手，表情无比“诚恳”，“本着对双方负责的态度，我司…呸！我方！郑重提出：合同条款需要细化！风险评估需要重做！转让费用需要明确！”
“请贵司在…嗯…24个宇宙标准时内，给予我方补充材料和明确答复！”
“否则，我方将视为贵司缺乏合作诚意，保留采取进一步措施的权利！”
“谢谢！期待您的回复！”
他一口气说完，脸不红气不喘，对着那暗金碎片做了个“请”的手势。
客厅里一片寂静。
苏小暖目瞪口呆。
苏母嘴角微翘，眼中满是赞赏。
阿尔忒斯星光闪烁，似乎在学习这种“谈判”技巧。
那块暗金碎片表面的徽记，似乎也…卡顿了一下？
几秒钟后，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逻辑混乱的杂音？
“收到…答复…条款质疑…风险评估争议…费用未明确…”
“申请…已提交…总公司…审核部门…排队中…”
“预计…首次反馈时间：12宇宙标准时…”
“请…耐心…等待…”
嗡！
碎片投射的合同虚影和徽记缓缓隐去，表面的暗金光泽也恢复了恒定，但那股冰冷的意志扫描似乎暂时退去了。
“成…成功了？”苏小暖难以置信。
“成功拖住12小时！”苏母长舒一口气，看着陈哈子的眼神像看个宝贝，“哈子！你这‘扯皮’功力，宇宙级！”
陈哈子得意地一甩头：“小意思！当年跟平台克扣跑腿费的专员对线，我能扯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菌丝包裹、正加速修复的星穹之脊号，又看看雷池中心那块温润的黑色水晶，眼神变得无比认真：
“兄弟们！抓紧时间！”
“12小时后…”
“咱要给那宇宙级黑中介…”
“送一份让它终生难忘的——”
“解约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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