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这批新到的宋代茶具要不要单独做个展柜?"小陈抱着一个锦盒从仓库探出头,却看见自家老板正对着空气发呆,嘴角挂着可疑的微笑。
"啊?哦,宋代茶具..."云清猛地回神,耳根微红,"对,单独放,就放在靠窗那个展柜。"
小陈眯起眼睛:"又是楚总?"
"什么?"云清假装整理袖口,"我只是在想展览布局..."
"得了吧,"小陈把锦盒放在桌上,"每次您突然笑起来,十有八九是楚总通过那个什么共感在撩您。"
云清刚要反驳,店门被推开,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拎着食盒走进来:"云先生,楚总让我给您送午餐。"
小陈冲云清挤眉弄眼,云清轻咳一声接过食盒:"谢谢小李,他...怎么又知道我忘记吃饭了?"
助理小李笑道:"楚总说开会时突然胃疼,就知道您肯定又忙过头了。"他压低声音,"其实是他特意看了监控,发现您一上午没离开过鉴定台。"
食盒里是城东那家很难排队的小笼包,还冒着热气。云清夹起一个咬下,鲜美的汤汁溢满口腔,几乎同时,他感到一阵温暖满足的情绪从共感另一端传来——楚临也在吃同样的午餐。
"楚总说晚上有个推不掉的应酬,"小李继续道,"问您要不要一起去?"
云清摇摇头:"今晚我得修复那件明代青花,让他少喝点酒。"想了想又补充,"如果结束得早,可以来店里找我。"
小李离开后,小陈凑过来:"云哥,你们这样算不算24小时连线啊?"
云清笑着摇头:"没那么夸张。共感现在很稳定,只有强烈的情绪或身体反应才会明显感知。"他指了指太阳穴,"更像...随时能接通的电话,想接就接,不想接也可以静音。"
"那也太方便了吧,"小陈托着腮帮子,"永远不会错过对方的想念。"
云清低头喝汤,没让店员看见自己泛红的脸颊。确实,自从灵修观事件后,他和楚临的共感达到了奇妙平衡——不再是无法控制的痛苦共享,而是一种随时可以感知对方存在的温暖连接。
最神奇的是,他们学会了在精神层面"触碰"。某个失眠的深夜,云清无意中发现,当他全神贯注想着楚临时,对方会通过共感回应,就像现在这样——
他闭上眼睛,想象手指轻抚楚临的脸庞。几秒钟后,一阵酥麻感从后颈蔓延至脊椎,那是楚临在共感中回应他的触碰。
"云哥!您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小陈的大嗓门打断了他的遐想。
"没事!我去后面看看那批新货!"云清几乎是落荒而逃,耳边仿佛听到楚临低沉的轻笑。
——
华灯初上,楚氏集团顶楼会议室的灯光依然亮着。
"楚总,这是星耀集团发来的最新合作草案。"张助理递上文件夹,"他们希望在传统文化基金项目中加入数字展览部分。"
楚临快速浏览文件,突然眉头一皱,按住太阳穴:"等一下。"
张助理立刻会意:"又是云先生?"
"嗯。"楚临揉了揉额角,"有人在劝他喝酒。"他拿出手机调出古董店的监控——画面中云清站在柜台前,对面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正热情地倒着白酒。
"备车。"楚临合上文件,"剩下的条款明天再谈。"
二十分钟后,黑色轿车停在"异珍阁"门前。楚临推门而入时,正好听见中年客户大着舌头说:"云老板,再喝一杯!这批货我就按你说的价收了!"
云清脸颊泛红,眼神已经有些飘忽,看到楚临时明显松了口气:"啊,我...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哟,楚总!"客户转身,酒气扑面而来,"正好一起喝两杯!"
楚临面无表情地走到云清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酒喝过了,合同明天到我公司签。"说完,直接揽住云清的腰往外走。
"等...我的包..."云清晕乎乎地指向柜台。
小陈赶紧递上包和外套:"早准备好了!楚总,云哥就喝了两杯,但他酒量您知道的..."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座位上放着保温杯和毛毯。楚临帮云清系好安全带,拧开保温杯递给他:"蜂蜜水,慢点喝。"
云清小口啜饮,满足地叹息:"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共感。"楚临简短地回答,伸手擦掉云清嘴角的水渍,"头一跳一跳的疼,就知道有人灌你酒。"
云清靠在他肩上:"其实我能应付...那客户挺重要的..."
"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楚临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云清偷偷笑了。自从公开关系后,楚临说情话的水平直线上升,虽然还是带着那股霸道总裁的调调。
回家路上,云清的酒劲上来,迷迷糊糊地哼着歌,手指无意识地在楚临大腿上打拍子。楚临由着他闹,只在等红灯时悄悄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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