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萧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时,萧沅正将贺明远的螭纹玉牌放在案头。将军甲胄未卸,脸上还沾着血渍:"贺家二房招了,太后承诺事成后让贺家取代卫氏掌管水师。"
卫蓁蓁握紧玉簪:"所以容珩故意放任贺家私铸兵器,就是为了引太后入局?"
萧沅沉默良久:"宁王要的,从来不是贺家,而是太后手里的...先帝遗诏。"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容珩的贴身太监捧着宁王令进来:"皇后娘娘,宁王宣您即刻入王府。"
卫蓁蓁望着令旗上的蟒纹,突然想起贺若秋被救时塞给她的纸条:"太后有先帝罪己诏,藏在..."
"我陪你去。"萧沅按住剑柄。
卫蓁蓁摇头:"你守着贺家账簿,若我子时未归..."她将玉簪摘下,放在萧沅掌心,"用这个调动卫氏旧部。"
宁王府书房内,容珩正在批阅密报。案上摆着贺家账簿,还有半块与卫蓁蓁玉佩能拼合的玉珏。
"坐。"他指了指下首的绣墩。
卫蓁蓁望着案头的玉珏:"宁王何时找到的?"
"贤妃临终前,托人带给本王的。"容珩转动玉珏,"她说若有朝一日,卫氏血脉能戴上并蒂莲玉簪,就让本王把这个交给她。"
卫蓁蓁感觉心跳如擂鼓。母亲从未提过与宁王有过交集,更不知还有这样半块玉佩。
"太后手里的罪己诏,是假的。"容珩突然说,"先帝临终前真正的遗诏,在你父亲手里。"
她猛地抬头:"我父亲...不是战死沙场了吗?"
"他带着遗诏消失了。"容珩起身逼近,玄色广袖扫过她的裙摆,"贤妃为了护你,将遗诏内容刻在了玉簪里。"
卫蓁蓁摸向发间,这才惊觉玉簪已交给萧沅。容珩轻笑,指尖划过她耳后:"看来萧将军要立大功了。"
正当此时,窗外传来打斗声。萧沅的怒吼混着玄铁剑的铮鸣传来:"放开皇后!"
卫蓁蓁冲出去,正见萧沅与王府侍卫缠斗。他的甲胄已经裂开,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却依旧死死护着怀中的玉簪。
"住手!"容珩的声音带着怒意。
侍卫退下,萧沅单膝跪地,将染血的玉簪呈上:"宁王殿下,有人想抢玉簪!"
卫蓁蓁望着他背上的伤口,突然想起年少时他为护她被山贼划伤,也是这样倔强地挡在身前。
容珩接过玉簪,用袖角擦去血迹:"萧将军对皇后的忠心,本王记下了。"他将玉簪插回卫蓁蓁发间,"明日早朝,本王要你亲自宣读贺家罪状。"
当夜,卫蓁蓁在椒房殿为萧沅包扎伤口。将军的后背布满旧疤,新伤叠着旧伤,都是为了护她。
"疼吗?"她的指尖在绷带间颤抖。
萧沅反手握住她的手:"比当年被山贼砍那刀轻多了。"他望着她发间玉簪,"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贺府的蔷薇架下。"
卫蓁蓁愣住。那年她八岁,偷溜去贺府玩,被护院追赶时跌进蔷薇丛。是个少年将军把她抱出来,满身都是刺人的花刺。
"是你?"她的声音发颤。
萧沅轻笑,牵动伤口闷哼一声:"后来我求陛下把我调进禁军,就是想...能常见到你。"
窗外传来更鼓声,卫蓁蓁突然想起容珩的话。玉簪里的遗诏,贺家的阴谋,还有太后的算计,像一张大网将她困住。而眼前这个满身伤痕的男人,从八岁那年起,就站在网外,守着她。
"萧沅..."她刚开口,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皇后娘娘!"宫女的声音带着哭腔,"宁王...宣您即刻去宁王府,说太后...太后谋反!"
卫蓁蓁握紧萧沅的手。贺府这场内乱不过是开端,真正的风暴,此刻才刚刚掀起。玉簪上的并蒂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她终于明白,母亲留下的从来不是装饰,而是一把能劈开迷雾的剑。
"走。"萧沅起身,将玄铁剑递给她,"这次换你执剑,我护着你。"
卫蓁蓁接过剑,剑柄上的螭纹硌着掌心。她望着镜中自己,凤冠东珠映着寒光,玉簪上的莲花仿佛要刺破夜幕。贺府的阴谋,不过是这场棋局的第一步,而她,作为贤妃之女,作为大雍的皇后,注定要在这权谋的深渊里,用这把剑,还有这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杀出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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