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大人,您这月‘试吃报销’的银子,够买三百串普通糖葫芦了。”
陈先生推了推琉璃眼镜,算盘珠子拨得飞快,账本摊在“脑洞百货大楼”的柜台上,墨迹未干的数字格外醒目。白若雪叼着根刚做好的岭南荔枝糖球,凑过去一看,差点被口水呛到——账本上“南宫翎 试吃开销”那一栏,赫然写着纹银三十五两。
“三十五两?”白若雪差点把糖球吐出来,“他都试吃了些什么?把江南的桂花蜜、塞北的羊奶、蜀地的辣椒全吞了?”
老忠正在擦柜台,闻言叹了口气:“郡主,您是没看见。在江南时,战神大人半夜三更溜进厨房,抱着桂花糖球啃得跟仓鼠似的;去塞北,他嫌牧民的奶豆腐不够甜,偷偷往里面加麦芽糖;到了蜀地,那辣糖球把御史大夫都辣哭了,他倒好,一边喝水一边说‘还行,比军营的辣糊糊强’。”
红缨端着新熬的糖浆路过,插嘴道:“还有呢!上次在汴梁,郡主您研发咸蛋黄糖球,战神大人硬是吃了十串,最后打饱嗝都是咸蛋黄味!”
“!!!”
白若雪一拍柜台,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总跟着我跑南闯北!说是保护我,原来是借着‘保镖’的名义蹭吃蹭喝!”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马蹄声,南宫翎一身墨袍踏进门,发梢还沾着岭南的细雨。他刚从军营回来,听说白若雪又研发了新口味,便直接赶了过来。
“若雪,”南宫翎走近,目光扫过柜台,“听说你用岭南荔枝做了糖球?”
白若雪抱臂,挑眉:“是啊,战神大人又来‘试毒’了?”
南宫翎神色不变:“本王是怕你又做出辣哭御史大夫的东西,先来尝尝。”
“哦?”白若雪拿起一串荔枝糖球,在他面前晃了晃,“那战神大人说说,这荔枝糖球要是有毒,是什么味道?”
南宫翎:“……” 他看着晶莹剔透的糖壳裹着饱满的荔枝,喉结微动,伸手想拿,却被白若雪灵活躲开。
“慢着!”白若雪把糖球举到他面前,“先说好,这串糖球价值一两银子——算您‘试吃报销’里的,陈先生,记上!”
陈先生立刻在账本上添了一笔:“南宫翎 试吃荔枝糖球一串,耗银一两。累计开销:三十六两。”
南宫翎看着账本上的数字,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本王的俸禄……”
“哎呀,战神大人跟我还分什么俸禄?”白若雪把糖球塞进他手里,笑得狡黠,“您看您,每到一地,先尝遍当地美食,比我这‘商业鬼才’还懂‘地域特色’!要不您改行做‘美食测评师’得了,保准比当战神赚钱!”
周围的旧部们忍不住偷笑起来:
老忠低头擦柜台,肩膀一耸一耸的;
红缨假装整理糖浆,嘴角却咧到了耳根;
陈先生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郡主所言极是。《孙子兵法》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战神大人这是深谙‘美食先行’之道。”
南宫翎咬了一口荔枝糖球,清甜的荔枝汁混着麦芽糖的香气在舌尖炸开,他面无表情地咽下去,声音却低了几分:“本王只是……怕你被骗。”
“骗?”白若雪挑眉,“我白若雪做生意,只有我骗别人的份,哪有别人骗我的?”
“那可不一定,”南宫翎看着她,眼神认真,“上次在蜀地,你买的辣椒面里掺了红砖末,若不是本王先尝了一口……”
白若雪一愣,想起那天南宫翎试吃辣糖球时,突然皱着眉吐出一小块红砖末,当时她还以为是辣椒籽,原来是……
“你……”白若雪看着他,心里突然有点暖,“你尝出来了,怎么不早说?”
南宫翎移开视线,耳根微热:“看你那么高兴,不忍扫了你的兴。”
周围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老忠和红缨对视一眼,悄悄退到了后堂,陈先生也识趣地收起账本,假装去后院喂鸡。
柜台前只剩下白若雪和南宫翎,岭南的雨丝透过窗棂飘进来,带着荔枝的甜香。
“所以……”白若雪戳了戳他的胳膊,“每到一地先尝美食,其实是帮我试毒?”
南宫翎沉默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那江南的桂花糖球,也是怕我用了劣质蜂蜜?”
“……嗯。”
“塞北的羊奶糖球,怕羊奶不新鲜?”
“……是。”
“蜀地的辣糖球,怕辣椒面有毒?”
“……”南宫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终于不再掩饰,“是。”
白若雪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战神大人,你这‘试毒’的借口,比我的糖球还甜呢!”
南宫翎身体一僵,想躲开,却见她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便硬生生忍住了。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脸,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糖香,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我……”南宫翎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确实喜欢吃她做的糖球,那甜腻的味道,比军营里的糙米饭好吃太多;但他更怕她为了赚钱,不小心用了劣质食材,伤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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