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山的剑锋又往下压了半寸,幽蓝剑气割得陈溯眉发微颤。"杂役?"他冷笑,指节捏得剑柄发出轻响,"你当我天剑阁的禁书是街边摊的话本?"陈溯喉结动了动,脚底板悄悄碾过青砖缝隙——这是他今早观察到的薄弱点,能借反震力卸去三成冲击。
他垂下眼:"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壁画里说'凡躯可摘星',现在却连先天都成了极限。"
"父亲!"白玉楼突然侧身,玄色劲装擦着剑锋划过,"是我带他来的。"他背对着陈溯,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冷硬,"您总说天剑阁守护古武正统,可若正统里藏着谎言,我们守的又是什么?"白寒山瞳孔微缩,剑尖的幽蓝光芒晃了晃——这是他教儿子的"破星式"起手式,如今竟用在自己身上。
秘库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慕容昭的玄色大氅先扫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戴青铜面具的随从。"白楼主好雅兴。"他抚着腰间玉牌轻笑,"归藏宗奉玄阴教主令,要带陈先生去昆仑墟说些旧事。"玉牌上玄阴教的蛇纹在壁灯下泛着冷光——这是三天前陈溯在西北遗迹见过的标记。
白寒山眉峰一拧。
他虽不待见陈溯,却更厌恶这些总把"古武正统"挂在嘴边搞小圈子的世家。
白玉楼悄悄用鞋尖碰了碰陈溯脚背——这是他们今早约好的暗号,意思是"别急"。
陈溯立刻露出慌乱神色,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怀里的笔记本——那是用孤儿院旧报纸订的,封皮上还沾着去年在雨林里蹭的泥。
"陈先生。"慕容昭往前走了半步,目光黏在笔记本上,"有些东西,放在你这种杂役手里太危险。"陈溯装出被吓住的模样,手指一松,半张泛黄的地图从笔记本里滑出来。
那是老周头临终前塞给他的,边角还留着焦痕——十年前孤儿院那场火,老周头用身子护着它。
"这是...归墟中枢?"慕容昭瞳孔骤缩,伸手就要抓。
陈溯猛地后退,地图又"啪"地掉回怀里。
白寒山的目光跟着地图闪了闪——他认出那是天剑阁秘卷里提过的禁忌之地。"慕容长老。"他声音沉了三分,"在我天剑阁动手,不太合适吧?"
"砰!"
电磁脉冲枪的保险声惊得青铜面具随从踉跄。
林霜带着四个便衣从秘库侧门挤进来,枪口稳稳对准慕容昭胸口:"归藏宗涉嫌非法拘押武者、窃取考古资料,现在正式传唤。"她瞥了眼白寒山,"白楼主,需要我们协助控制现场吗?"
白寒山盯着慕容昭扭曲的脸看了三秒,突然收剑入鞘。"天剑阁的事,我自会向武协解释。"他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风,扫过陈溯怀里的笔记本,"但归藏宗的人——"他指节叩了叩石壁,"交给国家。"
慕容昭被特勤压着往外走时,狠狠瞪了陈溯一眼。
陈溯低头整理笔记本,指尖摸到地图边缘的暗纹——那是用特殊炭笔描的,只有在月光下才会显形的坐标。
苏绾的声音突然在耳麦里响起:"刚才扫描到秘库石砖的共振频率,和你在滇南地宫测得的...完全一致。"
白寒山站在秘库门口,望着陈溯的背影眯起眼。
他想起今早收到的密报:西北荒漠的沙暴里,有人看见疑似"破虚境"的气劲——那是只有他这种层次才懂的波动。
而眼前这个总蹲在探险队角落记笔记的杂役,此刻正低头用铅笔在笔记本上画着什么,铅笔尖在"星河九变"四个字上重重戳了个洞。
夜更深了。
天剑阁演武场的青铜灯树被风吹得摇晃,照出白寒山留在石壁上的剑痕——那是他方才收剑时不小心划的,深可及骨。
而陈溯怀里的笔记本里,新添的字迹还带着铅笔的木屑味:"归墟中枢,天剑阁秘库,滇南地宫...原来都是同一盘棋。"
林霜押着慕容昭经过演武场时,听见白寒山低声对白玉楼说:"去查查那小子的笔记。"白玉楼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腰间的剑——那是陈溯上周帮他修过的,剑柄里还塞着半张没烧完的地图残页。
而陈溯不知道的是,此刻千里之外的昆仑墟,玄阴教主正捏碎手中的传讯玉牌。
玉粉里浮起一行血字:"天剑阁秘库,有'星河九变'现世。"他盯着窗外翻涌的云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杂役?
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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