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阳要夜照锦去带过来的人,当然就是莫念仇。
其实他自己去也不是不可以。
可敲闷棍敲熟了的人总会担心有人也会要敲自己闷棍。
尤其那个鹤英弘现在下落不明,难保他不会躲在暗处,突然跳出来,给自己来上一道黑光压顶。
更何况,这也是治疗孤颤云的机会。
夜朝锦爽快地答应了,转身离去,张君阳就继续给孤颤云治疗。
但孤颤云没上他这个当,一把将他推开道:“小子,老夫看你油嘴滑舌,眼神奸诈,不亚于我那玉淖小儿,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张君阳气得要吐血了。
自己分明是个常年不做好事的人啊。
哎,今天也算是你孤颤云上辈子积了福,老子才会上杆子地主动积极给你治疗。
嘿,这老小子居然还摆起谱来了,真是气死个人。
张君阳恼道:“孤太爵我真没骗你,那人真就是那位莫姑娘的儿子,我把他带来给你看。”
“要骗你我就不是人行不行?”
孤颤云冷笑:“你本来就不是人,你最多就是个分身罢了。”
张君阳气得哑口无言。
好不容易,莫念仇来了。
但张君阳发现夜朝锦居然没有跟着一起来,看来他是懒得再过来,直接留在天雄府了。
不过这时的莫念仇,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一个大腹便便的壮年汉子,看着根本不像个世家后裔,倒是像个屠夫。
张君阳愣了愣,旋即道:“这位是孤太爵,你还不把你的伪装去掉。”
莫念仇愣了愣,旋即口念咒语,去掉了变形符箓的效果。
这符箓,正是今天下午皇甫明杰刚让天玑宫弟子竞拍到的,就是要用在他身上。
孤颤云细细打量着莫念仇,若有所思。
莫念仇见到孤颤云,也明显是心跳加速,很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两人对视半晌,张君阳都忍不住了,着急道:“莫念仇,你就没啥……信物啥的?”
莫念仇期期艾艾地开口:“太爵大人,可还记得当年天洞湖畔的……莫懿荷吗?”
孤颤云眼珠子瞪了一下,上半身往后微仰。
张君阳有点吐血。
这老头儿的表情过于符合剧情了有没有?
“莫……懿荷?”他迟疑地问道,“那是你娘?”
莫念仇咬着牙,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条手绢来,递了过去。
孤颤云看到上面那朵银色的莲花,这次是真的振奋起来,惊讶地望向莫念仇道:“你……你是……我的……”
说到最后那两个字,他嘴唇止不住地颤抖着,竟然是不敢说出口。
但他的手已经伸了出来,犹疑着向莫念仇脸上摸去。
“你……你与你娘,长得很像。”
张君阳这时也觉得,细看时,莫念仇的嘴唇与孤颤云也很是相似。
“娘跟你只一起待了三天,可她却记挂了你一辈子……”莫念仇这时泪珠已是滚滚落下。
她说:“您最爱吃天洞湖的白鲫,琏珀山的石榴……本来,说好一起去琏珀山的,为何……为何您不告而别?”
孤颤云手指本已触及对方脸颊,这时闻言一颤,又收了回来。
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那年主公急召……唉,不提也罢,是我的错,辜负了你娘了。”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莫念仇抹了把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遂道:“太爵……大人,其实当年你走得太急,有一件事,我娘没来得及告诉你。”
“哦?”孤颤云眉头一竖。
“我娘,其实是东方宸的女儿,您……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孤颤云顿时惊呆了:“什么?东方宸?那么说,你……你身上……还留着东方世家的血液?”
莫念仇点头道:“您说的不错。”
孤颤云本来坐在太师椅上,这时竟摇摇晃晃地,挣扎起身道:“懿荷的母亲……也就是你的外祖母,莫非是从那场灭门惨案中,侥幸逃脱的?”
莫念仇再次点头,随后他郑重其事地取出一个储物袋,伸手进去掏东西。
“我这里,有一件东西,是鹤英弘灭杀东方世家的铁证。”
所有人都不禁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他手上,就连张君阳也不例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变生肘腋,一条人影猝地从后方窜出,向莫念仇的背心,急刺出一道冰蓝色的光芒。
所有人之中,只有孤颤云反应最快,他的手突然伸出,将莫念仇拉到一旁,闪过了那道蓝光,同时冷冷喝道:“卢雪鹰,你好大的胆子!”
见行藏败露,卢雪鹰也不装了,他根本不退,那道蓝光继续向前探去,往孤颤云的胸口急刺。
“寒星芒!”
所有的力量汇聚于一点,便是最强!
卢雪鹰其实一路跟着莫念仇过来。
但是因为对方用了变形符箓,他没认出来,所以根本就没想到会是这个曾经在自己手下落败的东方家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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