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夏侯霸、诸葛诞、钟会等皆是一时俊杰。夏侯霸身披明光铠,立于南门城楼,手按腰间佩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诸葛诞在西城巡查,不时指点士卒加固城防,神色凝重;钟会则在中军帐中推演战局,案上的舆图已被红笔圈点得密密麻麻。
麾下三万精兵更是百战余生的劲旅,铠甲上的刀痕箭孔,皆是军功的印记。
然而当蜀军铺天盖地而来时,即便是最镇定的老兵,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遥望去,蜀汉的旌旗从地平线一直铺到天际,赤红色的“汉”字大旗在风中招展,鼓角之声震得人耳膜发鸣。
城内军民扶老携幼涌上街头,望着那连绵不绝的军营,一时间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惊恐的呼喊——许昌,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敌军。
蜀军甫一合围,攻势便如惊涛骇浪般拍向城墙。
冲车裹着铁皮的巨木狠狠撞向城门,“咚——咚——”的声响如奔雷滚过,城门上的铜钉被震得簌簌发抖,城楼都跟着摇晃;云梯如雨后春笋般架上城墙,蜀军士卒嘴里咬着短刀,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即便被箭矢射中,也要在坠城前将手中的火油瓶掷向城头;
投石机抛出的巨石带着呼啸掠过天空,砸在敌楼上,木石迸裂之声刺耳,火弹则在城头炸开,燃起熊熊烈焰;
地道兵在暗处掘进,铁锹撞击岩石的声音被掩盖在厮杀声中,城基下的泥土正一点点松动;更有万余名弓弩手列成三排,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城头,压得魏军抬不起头来。
十余种攻城之法昼夜不息,轮番上阵。白日里,箭雨如织,火光冲天;夜幕降临,火把照亮了半个夜空,喊杀声此起彼伏。
城头的魏军早已疲于奔命,箭矢、滚木、礌石消耗得如流水般迅速,伤兵挤满了城楼,哀嚎声、金铁交鸣声、城墙的碎裂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惨烈的战歌。
夏侯霸在城头来回督战,铠甲上已沾满血污,他挥刀劈开一支射来的火箭,吼道:
“给我顶住!放滚木!”
诸葛诞则在修补被炸开的城墙缺口,指挥民夫将沙包填入豁口,汗水混着尘土在脸上冲刷出一道道沟壑。钟会虽殚精竭虑调度兵力,却架不住蜀军攻势如潮,往往一处缺口刚堵住,另一处又告急,左支右绌间,眼中已满是血丝。
城中的烽火昼夜不息,求援的急报一封封送出,却如石沉大海。曹爽的大军还在各州郡仓促集结,远在千里之外,真是远水难救近火。
鏖战十个昼夜后,许昌外城终于在蜀军不计代价的猛攻之下轰然告破。坚固的城门被撞开数道丈余宽的缺口,蜀军铁骑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铁蹄踏过血水,溅起一朵朵猩红的浪花。
步卒紧随其后,与魏军在街巷中展开激战,刀光剑影里,昔日繁华的坊市转眼成了修罗场。夏侯霸等将率残部退守内城,依托宫墙继续抵抗,然外城已失,大势终究难挽。
未等邺城的援军星夜驰至,这座曹魏的旧日心脏,便在漫天烽烟与震天杀声中,彻底陷落于蜀汉之手。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硝烟,映照在许昌城头时,曾经飘扬的魏旗已被斩落,取而代之的是蜀汉的赤帜,在猎猎东风中,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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