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小满,性别女,年龄十八,刚高考完在家当咸鱼的第28天。
此刻我正瘫在沙发上,抱着半个冰镇西瓜,用勺子挖着最中间的瓤,眼睛盯着电视里重播的老综艺,人生最大的烦恼就是“这勺吃完下勺挖哪边”。结果没等我纠结出结果,客厅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妈穿着她那件印着“花开富贵”的围裙,手里还拿着个浇水壶,跟个巡视领地的老母鸡似的,一进门就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林小满!”我妈的声音拔高了两个度,吓得我手里的西瓜勺差点掉地上,“让你给阳台那盆绿萝浇水,你浇了没?我昨天就跟你说了,那绿萝最近蔫得很,你是不是又忘了?”
我嚼着西瓜,含含糊糊地打掩护:“浇了浇了,妈你放心,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其实我压根没浇。倒不是我懒——主要是真懒。高考前被卷子压得喘不过气,现在好不容易解放了,我只想把“躺平”两个字刻进DNA里。阳台那盆绿萝,是我妈去年从菜市场十块钱淘回来的,刚回来的时候绿油油的,跟打了鸡血似的,结果被我妈“爱”得太满,三天两头浇水,后来就慢慢蔫了,叶子黄了好几片,跟得了大病似的。
我妈显然不信我的鬼话,放下浇水壶就往阳台走:“我去看看,你这孩子,从小就不靠谱,上次让你喂鱼,你把鱼食倒多了,鱼都撑死了,这次别再把绿萝给我浇死了!”
“那鱼是自己不争气,跟我有啥关系?”我小声嘀咕,不情不愿地放下西瓜,也跟着挪到阳台。
七月的太阳已经很毒了,阳台没装窗帘,晒得地面发烫。那盆绿萝就放在阳台角落的小桌子上,叶子果然蔫哒哒的,边缘卷着,颜色也不是正经的绿,发灰发黄,看着就没精打采。我妈蹲在旁边,伸手摸了摸盆土,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了:“你这叫浇了?土都干得裂口子了!林小满,你是不是跟这绿萝有仇啊?”
“啊?干了?”我有点懵,我记得上周我妈还浇过,怎么就干了?难道这绿萝成精了,自己把水喝光了?
“还啊什么啊!”我妈把浇水壶塞到我手里,“赶紧浇,慢点开,别浇太快溢出来!”
我接过浇水壶,心里吐槽:不就是浇个花吗,搞得跟做手术似的。我蹲下来,对着绿萝的根部,慢慢把水倒下去。清水顺着盆土的缝隙往下渗,很快就把表层的土浸湿了。就在我准备多浇点,让土喝透的时候,一个极其细微、像是蚊子叫,但又清晰得能听清内容的声音,突然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哎哟喂!别浇了别浇了!再浇我就真要烂根了!你这小姑娘,怎么跟你妈一个德行,就知道瞎浇水!”
我:“???”
手里的浇水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我一裤子,冰凉凉的,但我一点都没感觉到。我僵在原地,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面前那盆蔫哒哒的绿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是不是高考考傻了?出现幻听了?
“林小满!你干什么呢!”我妈被我的动静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捡浇水壶,“水洒一地,你还愣着?是不是中暑了?”
我没理我妈,耳朵里还回荡着刚才那个声音——那声音有点像老奶奶,慢悠悠的,还带着点抱怨,绝对不是幻听!我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往绿萝那边凑了凑,小声问:“刚……刚才是你说话?”
我妈:“???”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呢?绿萝怎么会说话?林小满,你是不是在家待太久,憋出毛病了?要不我明天带你去姥姥家散散心?”
我拨开我妈的手,眼睛死死盯着绿萝。那绿萝还是蔫哒哒的,叶子一动不动,好像刚才的声音真的是我的幻觉。难道真的是我太闲了,出现幻听了?
“可能……可能是我听错了,”我干笑两声,捡起浇水壶,“妈,我先把水拖了。”
我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只是叮嘱:“浇完水把阳台拖干净,别滑倒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翻江倒海。我拿着拖把,一边拖地上的水,一边偷偷观察那盆绿萝。拖到绿萝旁边的时候,我又忍不住停了下来,压低声音问:“喂,绿萝,你刚才是不是说话了?你要是会说话,就动一下叶子?”
过了几秒,就在我以为真的是幻听的时候,那盆绿萝最上面的一片小叶子,竟然轻轻晃了一下!
不是风吹的,阳台窗户关着,一点风都没有!
我吓得差点把拖把扔了,后退一步,撞在阳台的洗衣机上,发出“咚”的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我妈在客厅听见动静,又跑了过来,“你这孩子,干活怎么毛毛躁躁的?”
“没……没事,”我指着绿萝,声音都有点发颤,“妈,你看那绿萝,它刚才动了!”
我妈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绿萝安安静静的,连一片叶子都没动。她翻了个白眼:“林小满,我看你是真的闲出病了。绿萝不动难道还能跑?赶紧把拖把拿过来,我去做饭了,一会儿你爸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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